曾氏剛拿定了主意;這個時候,陳氏卻說話了:“這件事四妹妹的確做錯了;可是;四妹妹做的事,怎麼該由七妹妹替她受罰呢?侯夫人你是不是弄錯了?”
東望侯夫人簡直回不過神來;陳氏這話聽起來很對,可放在這樣的場景就覺得特別的奇怪;如果不是那一日她觀察過的陳氏的確老實厚道,她簡直會以為陳氏在嘲笑她。
陳氏又接著說:“四妹妹做出那樣的事來,我們家都沒有人知道,更沒有人做過,您這樣臆測我家七妹妹的貞潔,甚至連您親孫子孫女都懷疑上了,也太無稽了,您與七姑爺厭棄了七妹妹,她留在你們家也沒什麼前程,那就和離也罷了,該賠的嫁妝還該賠出來,您不能用七妹妹可能失貞的說法來吞沒七妹妹的嫁妝,這不公道。”
周寶璐暗笑,她孃的正直和刻板在這個時候簡直叫東望侯夫人摸不著頭腦,而東望侯夫人則覺得這一家子的姐妹都是奇葩,這個大姐完全沒有領會到她們是在談判,一徑的就事論事,絲毫不懂轉圜,另外還有一個不懂得不動聲色的陳熙晴,而真正該主事的曾氏,從頭到尾沒說上兩句話,真是太費勁了。
陳氏還說:“父親、母親,四妹妹的事情,咱們還得與定忠子爵府商議才是。”
一屋子人齊刷刷的看向陳氏,沒想到此事會在最為菩薩的陳氏這裡橫生枝節,東望侯夫人簡直完全當她失心瘋了。
武安侯道:“你說的什麼渾話!”
陳氏看向她爹的眼神頗有點匪夷所思:“爹爹這話,我不明白,四妹妹做下這樣的事來,難道還能不與顧家說?她到底也是顧家的人,如今兒子來歷不明,總不能叫顧家人連自己血脈被混淆了都不知道罷?”
陳四慟哭:“大姐姐好狠的心,你這是要我去死啊。”
陳氏道:“你做下這樣糊塗的事來,也是沒辦法啊,咱們好生求著顧家,並不至於就這樣要你死,今後你好生吃齋唸佛,消了你的孽吧。”
陳四砰砰的磕頭,苦苦哀求:“大姐姐,好姐姐,求你饒我一命吧,今後我一定好生孝敬你。”
她哭的悽慘,陳氏也跟著哭道:“我這心裡也跟油煎似的,可是,誰叫你做出這樣傻事來,我們家也不能就這樣瞞著顧家,咱們好好說,該罰的罰了,今後就好了。”
這裡陳四是哭求,那邊楊夫人就是哭罵了:“說的好聽,你就是見不得我們娘兩,喪良心的東西……喪良心啊,你要治死我們娘幾個才放心啊,你怎麼不現在就拿刀子來抹了我的脖子,免得我零碎受苦,就是你的孝順了。”
陳氏柔弱的哭泣,可是依然說:“母親這話可冤死我了,您從小到大總教導我,做人要有良心,四妹妹做了這樣的事,我們怎麼能瞞著人家顧家,人家就是要殺要剮,那也是咱們的錯,自己做下的孽,總得自己生受……”
“大姐說的對!”
這個時候,陳熙華大步走了進來,對陳旭垣道:“我陳家世代清正,父親也從小兒教導我們做人要正直,四妹妹做下這樣的事,我們家斷然沒有瞞著顧家的道理,無非是求著人家從輕發落才是,更沒有因著四妹妹做了錯事,倒要七妹妹來受罰的道理!父親明鑑!”
陳旭垣為難的了不得,他心裡其實是想著反正陳七和離已成定局,倒不如應了東望侯夫人,把事情瞞下來,無非是損失幾萬兩銀子,到底能保住一個女兒,可此時叫大兒子拿話一逼,竟就說不出口了。
陳四見狀,急的了不得,別人都指望不上,只得拼命的求楊夫人:“娘啊,您不能生生的看著大哥大姐送我去死啊。”
楊夫人就哭罵:“你們這些喪了良心的,要整治死我啊,我要去告你們忤逆!喪良心啊……”
她哭的聲嘶力竭,竟猛的站起來,就要給陳熙華和陳氏跪下:“大爺大姑奶奶,我給你們磕頭了,放我老婆子一條生路吧……”
陳氏和陳熙華都避之不及,陳熙晴跳過來架住她,不過架不住,還是洪媽媽衝進來幫了忙,才勉強架住了:“這是我的女兒,你們不心疼,要是你的女兒出了這樣的事,我看你還能說出這樣的大道理來!”
周寶璐翻白眼,真是無妄之災。
偏陳氏還老實正經的說:“璐兒從來懂禮,怎麼會做出這樣的糊塗事來。”
正鬧的不可開交處,陳旭垣猛的一拍桌子:“都給我閉嘴!”
屋裡居然頓時就靜下來了,陳旭垣問陳熙華:“你究竟是怎麼想的?非要與顧家說不可?”
陳熙華道:“是的,父親,我先前得了信兒,慮到此事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