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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瞭解自己的兒子的,他認為兒子永遠不會違抗自己的命令,他確信兒子會按著自己的說法去做,就像三年前一樣,最終會妥協。

念鄉在阿美的房間門口停住了腳步,他想進去向阿美解釋,但又不知道該從哪兒說起,怎麼去說,因為連他自己都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是真的假的,太突然了。很大的圓圈,走不出去。

重新回到人群中,依舊是先前的觥籌交錯,依舊是司空見慣的真真假假,念鄉的臉上慣性似的浮動著知趣的波瀾,這是多年來在這種場合的薰陶下他在潛移默化中學會的本領。

看著正忙著應酬客人的善利,一股前所未有的憤怒感湧上心頭,這是善利嗎?那個在國外竭力幫自己的好朋友?為什麼?念鄉上前將善利拽了出去。

“放開我,你幹什麼?念鄉——”善利甩開了念鄉的手。

“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念鄉問。

“念鄉,什麼?”善利疑惑不解地看著念鄉。

“為什麼要告訴我爸,告訴他,他的兒子是騙子?”

“念鄉,你到底在說什麼?”

“我以為你會很好,你卻出賣我,我實在想不通,到底是為什麼?”

“別問了,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我不想回答。”善利生氣地說,“我今晚很開心,請你讓我一直這樣,好嗎?”

“開心?你怎麼可以這樣?你明白的——我和阿美——”念鄉心痛朋友的不忠,朋友對自己感情的褻瀆。不是嗎?善利是知道念鄉和阿美的感情的。

“阿美——哦——你是為這個,和我訂婚讓你心痛?我知道,你心裡只有阿美——我一直知道。可是,我騙不了我自己,我也愛你,我改變不了,無能為力,我也是人類,我也有感情。在國外時,我們一直在一起,我喜歡你,很久之前就喜歡你。我今晚很開心,請你讓我一直這樣好嗎?”善利蹲下身子,不停地抽泣。

念鄉失望地嘆了口氣說:“不問了,我明白了,每天都可以和你在一起,有你教我,對嗎?”

狠狠的一個耳光落在了念鄉的臉上。

念鄉說:“以前,我們只是很好的朋友,現在,你讓我覺得可怕。”

輾轉反側的一個夜晚,冗長的思緒斷了弦的夢。兩個人都多次試圖晃動窗邊的鈴鐺,但還是放棄了,平靜會阻隔千言萬語,抽動不解的謎。

第二天早晨,念鄉躊躇不定地站在阿美的房間門口,提起手。

“阿美去學校了。”白姨的聲音從樓下客廳傳來。

的確,阿美去學校了,念鄉的休息也自此必須停止,即將投入到前所未有的忙碌與慌亂之中,像父親一樣,永遠懸在半空中,宛如一隻緊繃漁線的風箏,任憑狂風暴雨肆虐,降落意味著結束,伸出手撐緊線軸,小心翼翼地。鳥群飛過,對風箏的孤獨熟視無睹,風箏飛翔著生命的期待,期待著永恆的飛翔。矛盾的承載者。

第9章

全天的忙碌使念鄉疲憊不堪,要學的東西太多了,亦如不想學的東西那樣雜亂。但念鄉是聰明的,不會使前輩們過於費心。他有著迷人的外衣,這外衣總是將他偽裝得很好,給人一種無可挑剔的感覺。

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時間一點一滴地流逝,念鄉不時看向門處。已經很晚了,卻總不見阿美的影子。念鄉頻繁地看錶,滴滴答答。

“阿美生氣了?”念鄉想著,“她住校了?”

果然,一天,兩天,三天——連續五天,念鄉未曾見到阿美回家。

“阿美是要學習的。”念鄉在心底安慰自己。念鄉只能這麼做。他每天堅持著面對善利時的沉默甚至不屑,即使善利有時的語氣似乎是在乞求,他也無動於衷。在感情上,念鄉一直很堅決。

一定會有個結束,有個新的開始。終於熬到了週五,正規的生活是該休息的。

善利走進念鄉的辦公室。

“週末有安排嗎?”善利微笑著問。

念鄉低頭整理桌上的紙張,也不打算抬起頭去回應。

“下班了,去我家吃頓飯吧!”

“——”

“我爸媽想見見你。”

念鄉聽出事情的原委,自己幾乎每天都會見到善利的父親,又何談“想見見”。

“我已經答應他們了,今天下午要帶你回去。”

“帶”字使念鄉感受到的是一種打擊。

“我很討厭嗎?你連看都不想看一眼。”善利說。

“我還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