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鄉抬起頭看著善利。
善利眼裡泛出淚光,但她剋制住了,問:“很重要嗎?”
“很重要。”
善利深呼一口氣,笑著說:“好,那下次吧。”
念鄉驅車來到了阿美的學校門口,阿美會回家的。念鄉將車停在一側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進進出出。不時會有情侶從身旁經過。曾幾何時,阿美和念鄉也是他們中讓人羨慕的一對,衝動的年輕人,揹著畫板遊歷在美術學院的周遭,無比愜意的美好時光。
身旁的人頻繁的更換,念鄉認真地等著一個他想用一生去守護的人。
失望的歸程,沒有阿美的蹤影,阿美到底去哪裡了?難道,我在人群中遺失了阿美?念鄉仔細的搜尋,卻沒有令人滿意的結果。
回來途中,念鄉將車開得很慢,若有所思的樣子。
在經過一家快餐店時,他將車停靠在了路邊。此刻,念鄉的心中滋味百出,是好奇,心痛,難以名狀,總之是不舒服。透過大大的落地窗戶,念鄉看見,阿美正和一位左耳帶著銀色耳飾的男孩相對而坐。那是一雙冷漠的眼睛,帶著玩世不恭的味道。窗外氤氳的水霧似乎蔓延進了他的眼睛,疏遠,迷離,有種捉摸不定的邪氣,有點若隱若現的脆弱。
這人又是誰?為什麼阿美會和他在一起?這麼晚了,該回家了。這個人,似乎是不安分因素,為什麼看著他會感到這麼的不舒服?他死死地盯著阿美。
不可一世的小周坐在阿美對面一言不發。
阿美小孩子氣地說道:“開吃了,快吃啊。”
小周不屑地看了阿美一眼。
“啊,好爽!”阿美看起來很高興的樣子,“哎,那些人為什麼總是追殺你?”
“不關你的事。”
“算了。”阿美顯出無所謂的逍遙自在。
“什麼事?”小周問道。
阿美笑嘻嘻地說:“沒什麼?感覺上次很爽,想再被追殺一次。”
“你到底說不說?”小周用憤怒的眼神望著阿美。
“真的沒什麼事,就是想發洩一下。”
小周站了起來,準備要離開。
“我失戀了。”
小周臉上的情緒緩和了下來,他重新回到座位上,看著興高彩烈吃東西的阿美。
“我送你回去。”小周說。
阿美點了點頭。
走出快餐店時已經很晚了。
念鄉一直停留在車內看著他們。出來時,阿美第一眼便看到了他,但阿美裝作若無其事地和小周並肩走著。念鄉的車尾隨在他們身後,悄無聲息。
小周有所覺察,從阿美的表情中看得出,他們不是一般的關係。
漫長的一段旅程,落魄的夜影。
沒有過多的解釋,沒有任何的申辯與質問。阿美徑直回了自己的房間。
一切盡在沉默中。繼續繼續——
好一段日子沒有去快餐店工作了,過分的甜蜜已使所有人忘卻了最終的執守。阿美的缺席不知有沒有影響到店內生意的興隆,答案是否定的,任何人都不會成為他人命運的主宰,永遠,儘管卓爾不群,儘管很多。
老闆對阿美的迴歸欣然接受,大家都是高興的。
忙碌的一天,賣力的工作,充實的神經。其實,體力勞動倒是一種釋放,像來得快去得也快的痛。相比而言,腦力勞動的疲憊是持久的。
下班路上,阿美想起了那天善利對她說的話。
“阿美,對不起——我喜歡念鄉。我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解釋。
三年前,我們一起去國外唸書,念鄉是不快樂的,我看得出一定有什麼牽絆著他的心,他捨不得。後來知道了,那是因為你。我真的很羨慕你。可以從小和念鄉一塊長大,有他保護著你。你們總是可以在一起,就連到了國外,他也沒有一刻不在想念你,儘管我就在他身邊。開始,我警告自己,絕對不能這樣,因為他心中已經有了別人,可我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真的就那樣愛上了。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我只有為他做我所能做的所有事,不惜一切代價。對不起,現在也一樣。我愛他,所以請允許我和你競爭,我相信我會——”
阿美靜靜地聽著善利近乎呢喃似的傾訴,卻不顯得柔弱。善利是個幹練的女人,生來就是支配者的形象。阿美不清楚他們兩人的關係,也不想了解他們生活的細節。她一直認為念鄉是她的依託,永遠。但現在,眼前這個女人卻要搶佔她的壁壘,她驚慌失措,所以反應不上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