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岳母卻哭鬧不止。
沒過多久,岳父岳母便離開了大京。
後來,他見事情遮掩下來了,以為無事,便又重新娶了親。
八年前,他還不過只是禁衛軍的一個小隊長,後來續娶了夫人後,仕途也平順了。
次年,長子出生時,他已經被提拔成了副統領。
可就在這時,他原來岳母的血書卻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真相就此大白。
待秘秘密處理完這一應事務後,太子的大婚也臨近眼前,不過三日。
而這幾日中,秋池也未完全理清自己心中所想。
對於這個納蘭六小姐,他只隱隱覺著同一般女子不大一樣。
可究竟何處不同,他卻說不上來。
那夜“負責任”之言雖是一時衝動,但後來愈想便愈是加深了這種衝動。
故而才有了馬車上向納蘭笙的相詢之言。
同這個女子在一起,總有一種很舒服很安寧的感覺。
幾日辦差的忙碌中,他竟會不由自主地時時回想起這種舒服和安寧,生出些貪戀來。
而每每回想起那夜昏暗中的所見所感,素來冷淡自持的他便會莫名地有些口乾舌燥。
可一想起那女子平靜淡然的反應,他又有些驚異。
那樣的情形下,那女子竟然未有一絲嬌羞,反倒是他這個大男人顯得有些無措的慌亂。
想到此處,秋池便有些啞然。
這頭未將自己的思緒理清,那頭又想著納蘭笙那日在馬車上的語焉不詳,他便慎重了許多,將紛亂的心神定住,全心投入到差事上。
這個女子的確太過不同,且又是納蘭笙極看中的妹妹,實不能草率。
既然納蘭笙說讓他好好再看看,那就多待些時日吧。
反正她也說了讓他去靜湪院用膳,等差事了了,不妨多相處瞭解再說。
秋池如是想。
可未想到的是,舊的思緒未理清,新的卻又來了。
昨日常妃一案終於了結,太子雖未多說什麼,但他看得出太子的心情應是不錯的。
他的心裡也生出些輕鬆。
可不曾想從宮中出來,納蘭笙便急急地拉了他上車。
落座之後,看著他,神情是少有的肅然,“對我六妹妹,你心裡究竟是如何想的?”
他微有怔忪。
還未答話,納蘭笙卻看著他凝重道,“我這六妹妹不同一般的女孩兒。你前幾日問我她的性子,我同你說我說不上來,這也算實話。我是真說不上來——可我同你說那‘極好’二字也是我內心之言。你們二人,一個是我頂頂重要的親人,一個是我最緊要的摯友。我雖盼著你們好,可我終究是外人。真正如何感受,還要看你們自個兒。我只說一句,你若真中意我六妹妹,那日在鏡湖畔所言就千萬莫忘!”
鏡湖畔所言?
他微微一怔,有些驚異,“你是說——”看著納蘭笙,沒有說完。
納蘭笙垂了眸,“若是這條做不到,那我只勸你罷了。”
第兩百零六章只娶不納
(三更)
她要的是獨寵?
他心緒有些複雜。
他雖不是濫情好色之徒,但也從未想過只娶不納。
男子娶妻納妾是為子嗣,何況秋家本就人丁單薄。
可現在聽了納蘭笙的話後,才驀地明白求親之時四夫人之言並非虛妄。
也並非四夫人一人的意思。
她也是這般想的——否則納蘭笙不會這般慎重地同他交待。
又想起自己在鏡湖前所言——若自己真同納蘭六小姐做了夫妻,話既然出了口,那自然要說到做到。
可那時,自己還未有如今這心思。
當時所言,源於三分不平,三分憐惜,還有幾分卻是自己也說不清楚。
可如今想來,就在他說了那話之時,局面便已經成了非一則二的選擇。
他秋池自然不能做妄言之輩。
若是依照原來所定,她數月後和離離去,那此言自然了之。
可真娶了她為妻,自己就必須踐諾。
思及此,秋池有些迷茫。
這二十年,從未花過心思在女人身上。
為一個女人不納偏房伺妾——這種想法更是從未有過。
卻不想這短短十來日,這兩條的“從未有過”都擺在了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