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酒如命的人怎麼可能就戒酒了呢,“您不是在蒙我吧?我知道了,您一定還在生我的氣。呵,別生小子的氣啦,咱們喝一杯吧!”
浩斯最終還是將那酒杯推開了,他望著那堅決不喝的酒似有愁緒滿懷地說道:“有人曾經告訴我魚的記憶只有七秒鐘,七秒一過就不記得發生過的,那每一個遊過的地方又變成了新的天地,所以即便在那個小小的魚缸裡,它也永遠不會覺得寂寞、無聊。他還告訴我說酒能解千愁,當酒液被灌入胸膛的時候它就會麻木了心,讓人忘掉所有傷心的。我寧願是一條魚,無憂無慮,所以我就用酒來麻醉自己,希望這樣就能把曾經做過的忘得煙消雲散。但是很可惜,我做不成魚,酒也解不了愁,所以我就再也不喝酒了。”
在這個遊戲風塵的老人身上究竟發生過什麼樣的故能讓他這麼消沉這麼後悔呢?覺非聽得呆了,他從來都以為這個世界上活得最瀟灑的人就是浩斯可了,可他卻沒想到在這外表看似放蕩不羈的老人身上竟也藏著一些難忘傷心的往。
此時此刻,再多的言語都是徒勞無用的,覺非所能做的就是替他將那一杯酒給一口喝下!
“你走吧,我這裡是不會有你想要的訊息的。”浩斯站了起來,像個垂死的遲暮老人,“如果你見到木裡,請你替我轉告她能收手的時候就收手吧,一個人的怨恨再大也不能把不幸加註到無辜百姓的頭上的。”
逐客令一下覺非自然也就沒有理由再留下來了,鬱悶了滿肚子不爽快的他只是奇怪浩斯可這究竟是怎麼了,怎麼一下子就變了這麼多。還有他今天所說的每一句話似乎都藏著同一個故,但這故究竟是什麼呢,他猜不透。他現在唯一想做的就是找一個地方自己一個人靜靜地喝酒,因為那心中對啟蒙老師的一份悲哀因為那條魚的故——自己不就是想做一條能夠遺忘過去的魚麼?
他遣開了那幾個隨從,在一個酒家二樓的角落裡坐了下來,於高樓之處看那世俗百態,把一份心埋在濃烈的酒香之中。
他喜歡這種感覺,把自己隱藏於角落裡能讓他感到安全,就彷彿所有的心能透過這樣的方式被埋藏於心間半點不為人所知。或許是真的愁緒滿懷了,他一杯接著一杯地灌著,酒精在他沒有任何人為防禦的體內迅速蔓延開來,十幾杯下肚他就有些醉了。
世界變得很奇妙,搖搖晃晃的就像是兒時的搖籃,躺在這個搖籃裡面彷彿所有的心都被搖沒了,剩下的就只有搖晃時的舒適。眼前那個坐著獨酌的人是誰,他長得太俊美了就像是那個可惡的獸王一樣——獸王?!覺非猛得一驚,所有的酒精在一瞬間全部化作了酒霧被排出了體外,可是當他定睛看時,眼前哪裡還有什麼人影?!
“不對,一定是他沒錯!”
他丟下酒錢就直接從二樓跳了出去想要找著他,可是茫茫人海哪裡還會有什麼獸王的蹤跡?!
他猛拍了一下自己的頭,在那裡怪自己喝酒誤,要不然剛才就能將獸王碰到了——今天也真是有夠倒黴的了,去浩斯可那裡探聽訊息吧反倒弄得自己心情鬱悶不已,喝杯酒吧卻又耽誤了這麼重要的!
他嘆了一口氣,隨著眾人忙碌的步伐漸漸往自己的住處走去。到了這個時候或者也只能直接去找木裡可了,雖然這是下下策,但除此之外確實沒有其它的辦法了……
木裡可的寢宮之內除了幾名侍女之外別無他人,雖然忙碌但每天的這個時候是沒有人敢來找她的,因為下場會很慘。
木裡可此時正坐在梳妝檯前,對鏡貼著花黃。對於一貫素面朝天的木裡可這個政壇女強人來說,人們實在是想象不出她也有安坐在梳妝檯前的一刻。但是她的確筆直地坐在那裡,梳妝檯上更是擺放著無數的頭飾,每一件都美到了極致,那精雕細琢中凝聚了無數工匠們的心血——金質的、銀質的、玉質的應有盡有,形式也是各種各樣,比如那栩栩如生的玫瑰樣頭花比如那尊貴無比的鑲鑽耳釘。
她就這樣坐在那裡細心而又認真地打扮著,頭髮上每一處的裝飾都要對比個好幾次才會定下來。
終於,一切都打扮完畢,她像一名二八年華的少女一樣滿心期待地打量著鏡子裡的自己,然後面前的鏡子就被摔碎了。
滿地的碎片裡倒影的是木裡可那張極其臃腫極其滑稽的臉,所有美麗的頭飾戴在她的頭上都彷彿變成了諷刺,對她那張臉的諷刺對她醜陋身體的諷刺!
“賤人!”她拔光了所有細心裝扮好的頭飾摔在地上,咬牙切齒地怒吼,“今天陪國王的賤人又是誰?!”
“回稟陛下,今天國王陛下沒有招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