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歌星得意地揚了揚眉毛,然後對林瓏他們說道,“曲子處理得很棒!增加了動感的搖滾元素,又沒有丟失它本身的深沉滄桑以及熱血豪情。”
美女歌星補充道:“唱那一部分也很有意思,依次融入到齊唱中,然後又變成更有氣勢的重唱,就像是一個個人紛紛加入到了警察隊伍,大家齊心合力為母親的微笑,大地的豐收奉獻青春。”
“重唱那部分比較有難度,任何一個人音準和節奏出現偏差都會影響整首歌,”不苟言笑的小平頭教授微微點了點頭,露出了一絲淺淺的笑容,“然而,你們唱得很完美。”
“所以,期待你們在更閃亮的舞臺上能有同樣完美表現!”音樂製作人略有些激動的站起身,直接給他們遞上了一張花哨的“直通”卡。
一旁的主持人異常興奮地蹦達了起來,舉著話筒高聲說道:“由專業音樂教師組成的‘森林旗’組合獲得三位評審老師的一致讚譽!本賽區第一個前100強誕生了!就在海選第一天的上午!”
相對於評委和主持人的激動,三個選手反而稍顯平靜,他們在攝像機鏡頭前接受了祝福之後,立刻閃人快速消失在了海選會場。在電話中也謝絕了所有采訪,擺出了一副閉門準備100進60比賽的姿態。
直到這時候,主辦方的人才發現,組合中資訊最全的只有領隊嚴樹,叫林瓏的那一個居然連手機號都沒留下,唯一的一個座機號,居然任何時候都無人接聽。
“那是個美女,怕被色狼騷擾吧?反正是組合,找得到任何一個人就成,”音樂製作人笑著搖搖頭,然後又有些無奈的說,“這才剛選出100強,沒想到就冒出來這麼多需要內定前60的!這些人,真是玷汙音樂!”
“好在,還留了點名額可供我們選擇,”美女歌星見慣了潛規則,很是平靜的點著‘森林旗’的資料說,“如果把他們都擠出去了,那才真是丟人。我們評委丟人。”
“咳咳,”小平頭教授清了清嗓子,“他們,大概是覺得自己能力夠了,暫時不屑於走關係。”
不屑於?那就是說,應該是很有關係的?另倆評委好奇的望向了一臉嚴肅,其實心裡卻很想說八卦的教授。
“帥琪,她曾經是我們音樂學院學生樂團的大提琴副首席,嚴樹是分院教‘音樂製作與錄音工程’的講師,剛考上本院作曲系的博士,”教授帶著一絲淺笑介紹道,“這兩人的父母都是省樂團、歌舞團的老師或者就是我們學校的退休教授,最後那個女孩我不認識,可既然是青梅竹馬,她家裡想必也是這個圈兒裡的。”
“嘖,白擔心了!”直性子的製作人伸了個懶腰,放下他們的檔案,只暗暗期待他們在真正舞臺上的表現。
六月下旬,‘森林旗’組合帶著他們的龐大親友團準時來到了電視臺,三人外加一個化妝師帶著自信的神情走進了演播廳旁的休息室。
旁人一看就知道他們準備唱軍歌,三人清一色的黑色貝雷帽加軍靴,只是在著裝上稍有差異。捲髮狐狸眼女孩子穿著橄欖綠的運動背心、叢林迷彩色鉛筆褲;高個子男人則是藍白條紋的緊身海魂衫加純白的牛仔褲;最後一箇中性小帥哥(姐)?則穿著淡藍色的襯衣和類似飛行員服裝的深藍褲子。
海、陸、空全齊了!當少許真正沒上過任何舞臺的草根在感慨他們的著裝真專業時,更專業一點的人卻發現‘森林旗’告訴工作人員他們沒有伴奏帶也不需要樂隊配合。這多可怕,沒一點實力的人敢這樣麼?多人配合的邊彈邊唱可不是件容易事情!
更讓人心裡打鼓的卻是,這組合背的樂器已經和第一次有了差別,除了大高個之外,那兩人揹著的東西怎麼看外包裝都覺得不像是吉它和貝司呢?
等他們帶著樂器上臺的時候,連評委都想說一聲:搞錯沒?這樣也能行嗎?!
嚴樹他還是沒放棄自己最初的打算,依舊決定用他的電鋼琴、帥琪的大提琴和林瓏的傳統民樂進行配合,拗不過他的兩人只能答應嘗試。
只是,在選歌之後,林瓏用琵琶替換了最初設想的古箏,後者,實在是太搭不上了!在曲子真正成型之前,她簡直懷疑嚴樹是在做不切實際的幻想,沒想到最終效果還能不錯。
他們選擇的是一首部隊戰鬥精神的佇列歌曲——那是龍泉在拖地抹屋的時候經常掛在嘴邊的歌。
“當那一天來臨……”在大提琴的伴奏下,三人以哼唱的方式齊聲低吟前奏,嚴樹悄然插入鋼琴聲之後,林瓏輕快又帶著鏗鏘激情的唱道:“……這世界並不安寧,和平年代也有激盪的風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