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她被姬鳳離的毒逼得全身無力,根本無力去援助。而今日,她再不能眼睜睜看著錦色有任何意外。
花著雨漆黑的眸色已經轉瞬變得血紅,或許那個女子,只是一個和錦色長得稍微像的女子。那臉上畢竟滿是血汙,她根本就看不太清楚的。但是,但有一分希望,她也願意希望她是錦色。
花著雨槍尖一轉,長槍在空中一掃,劃出一道圈,只一招橫掃,如夾風雷之勢,十數人慘叫著落地。再看時,花著雨已經一人一馬,身影猶若流星,直直衝向了敵方軍隊之中。
姬鳳離遙遙看到花著雨單人匹馬闖到了敵陣之中,心中頓時一沉。他猛然揮動手中旗子,號角聲起,號令令花著雨退回。但是,花著雨卻好似聾了一般,竟是毫無反應。
姬鳳離無奈,再變旗令,南朝兵士的陣法轉變,上百名南朝兵士湧上,想要將花著雨圍住。
花著雨瘋了一般,連著砍傷了好幾名己方的兵士,依然策馬追了過去。
姬鳳離伸手將手中的令旗交給身側的藍冰,冷聲道:“一定要設法將北軍困住,唯有這樣,才能救出容四。”
藍冰一向沉靜的臉上,滿是哀痛,他紅著眼圈點了點頭,接過姬鳳離手中的令旗,鄭重點頭道:“相爺放心,我會全力指揮!”
姬鳳離縱身從樓車上躍了下去,直接躍到了逐陽背上,朝著花著雨的方向追了過去。
近了,近了,就快近了。
花著雨衝破重重包圍,追到了抓著容四的馬匹後面。
她一路狂奔,南朝兵士不敢去攔她,北軍攔不住她,她這一衝,將南朝兵士的陣法都衝亂了。
迎面一杆銀槍刺來,那是蕭胤的侍衛輕雲,花著雨一抬銀槍,槍尖微顫,耀眼寒芒凝成流線,晃花了人的眼眸,這一槍阻住了輕雲的一擊。
一側的兩名兵士看到輕雲根本不是花著雨的對手,眼眸眯了眯,揮劍便向錦色胸前刺去。顯然,之前已經得了蕭胤的命令,若是實在護不住,決不能讓她被救回去。
? 這一瞬,女子頭上的髮絲再次被風揚起,花著雨清清楚楚地看到了眼前女子的臉龐。眉眼口鼻,清清楚楚,確實是錦色,而她,顯然已經被這一劍刺得有些昏迷。
“不要……”花著雨一聲冷喝,就在此時,輕雲手中的長槍再次到了花著雨面門上,花著雨根本顧不上躲閃,伸左手一把抓住直直刺向面門的槍尖,槍刃刺破了她的手掌,鮮血順著槍尖慢慢地滴下。
花著雨鳳眸微微一眯,手臂順勢一震,一股內力沿著槍身直遞過去,輕雲執槍的虎口一震,手中的槍已經落地。
而她的右手長槍,同時向那兩個兵士刺了過去。
就在這時,姬鳳離一襲銀甲的身影也趕了過來。
浩瀚黃沙,凜冽無盡。
銀甲之內的白衣上,已經佈滿了點點血跡,煞為猙獰。然而,這猙獰卻絲毫沒有掩蓋他一身清冽如雪的氣質,一對黑眸掩映在濃濃眉睫下,閃耀著冷凝的寒光。
白影所到之處,北朝兵士紛紛落馬。
左相姬鳳離,終於在這一戰,將自己隱藏數年的武功,展露了出來。
這一次的戰事,是南朝和北朝史上最激烈的一次戰事。也是這一戰,北朝兵士終於敗走,南朝兵士一直將北朝兵士追過了清明河,北朝兵士沒有在清明河再做任何停留,便直接班師回朝。糧草已無,且天氣已經到了冬日。最起碼,最近一年內,蕭胤是再沒有南下的實力。
陽關。
冬天是真的到了,塞北的風越來越冷。
花著雨站在容四,不,應該說是錦色的帳篷外。現在,她已經完全確定容四不是別人,就是她以為已經死去的錦色。
原來,上天還是慈悲的。
花著雨簡直不知該如何形容她的心情。
軍醫從帳篷內漫步走了出來,花著雨慌忙幾步便奔到他面前,急切地問道:“怎麼樣?她怎麼樣?”
軍醫抬眸看了她一眼,嘆息一聲:“傷勢有些重,能熬過今日便沒事了。”
花著雨的心陡然好似沉到了深淵中,不會的,上天不會這麼殘忍,錦色不能再有事!她起身便要往裡面衝,站立在門口的侍衛持槍一架,攔住了她。
“相爺吩咐了,寶統領不能進去!若是一定要進去,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侍衛冷冰冰地說道。
花著雨抬眸冷冷一瞥,眸中寒意攝人。
兩個侍衛見到花著雨這般決絕,嚇得連退兩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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