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忽然掀開,姬鳳離冷著臉走了出來:“她不會有事,你不用再擔心。跟我來,到中軍帳開會!”姬鳳離冷然說道,負手離去。
中軍帳內,王煜坐在大將軍的位子上,姬鳳離一襲白衣,坐在一側的監軍位子上。
帳篷內氣氛極是肅穆,陸續趕來的將領們頓時心中一凜,忙按照軍職高低一次肅容站立。
打了勝仗,就要班師回朝了,卻不知又因何要議事。眾將心中疑惑,卻是誰也不敢問一句。
花著雨進到帳篷內,也是心中一驚,趨步站到統領的位子。
“我軍終於打敗北軍,收復了我們失去的城池,這是可喜可賀之事。回朝後,相爺和本將一定會將各位的戰功稟明聖上,論功行賞。”王煜朗聲說道。
眾人心中慢慢地舒了一口氣,都覺得心中稍微輕鬆了些。姬鳳離冷然坐在椅子上,面上神情猶如冰雪覆霜,又若有烈火在燃燒,忽冷聲問道:“王煜,如有陣前違反軍令,不聽號令指揮者,按軍規該如何處置?”
王煜知悉姬鳳離指的是花著雨,他有些為難,說起來,他是非常欣賞花著雨的,苦著一張臉,非常為難地答道:“相爺,陣前最忌諱違反軍令,不聽從指揮,凡有犯者,斬無赦!可是,若是有特殊情況的……”
“好!”姬鳳離截斷了他的話頭,修眉凝了凝,再問道,“若是違反此軍令的人,恰好有軍功在身呢?”
王煜心中頓時一鬆,方才他嚇了一跳,還以為姬鳳離有斬花著雨之意呢。如此看來,並沒有,他刻意將懲罰說的儘量輕:“那看立得功如何打,如果,對於戰事的大捷有決定性的軍功,那便最多打三十軍棍!”
花著雨聽著姬鳳離和王煜的話,唇角慢慢浮起一絲冷笑,她向前跨了一步,掃了一眼姬鳳離,對王煜道:“末將今日有違軍令,且誤傷了幾名自己的弟兄,還害得姬夫人差點喪命,就連溫小姐也被末將刺傷,被北軍又劫掠而去,至今還生死不明。末將肯請王將軍軍法處置。”
此番大戰,花著雨確實立功不小,若非她帶著虎嘯營潛入到北朝後方,這一戰絕對不可能這麼快就大勝。但是,花著雨也確實違反了軍規,因為她的不聽從號令,導致了整個陣法不能完全發揮作用,讓蕭胤又將溫婉劫走了,還使北軍大多數兵士安然撤退了。
花著雨做過將軍,自然知曉戰場上違反了軍規是多麼嚴重的過錯,要罰她,她一點怨言也無。只是,由姬鳳離親自提出來,她心中隱約有些不平。
眾將領也清楚花著雨犯了軍規,但是,誰都不願去提。卻沒想到,相爺卻突然提了出來。
“相爺,寶統領此番立得大功,這三十軍棍,不如讓本統領代罰吧!”一個統領上前幾步跪下說道。
“讓我等代罰吧!”另一個統領也上前一步說道。
這兩人都是上次大戰和花著雨在戰場上同生共死,不忍看花著雨受罰。
“莫非,寶統領就受不住這三十軍棍?”姬鳳離冷聲說道,帳中氣氛原本就極是肅穆,頓時又更加冷凝了起來。
花著雨清聲說道:“你們不用這樣,三十軍棍我還是受得起的!”她趨前一步,冷聲道,“請將軍下軍令吧!”
王煜猶豫不決地皺了皺眉,朝著姬鳳離看了兩眼,緩緩道:“相爺,還是您來下令吧!”
姬鳳離低首凝視著花著雨,一雙黑眸如水似墨,深不見底,俊臉上如罩了一層寒霜。帳內空氣沉如凝滯,過了好久,他才緩緩吐出三個字:“寶統領!”
“在!”花著雨抱拳單膝跪著,聲音淡漠而平靜。
“寶統領無視軍令,擾亂軍心,本應以軍規處置。但念在他帶領虎嘯營深入敵後,襲擊了北軍軍營,和我軍前後夾擊,立了大功。所以,大懲可免,但小戒難逃。”姬鳳離的聲音淡淡的,聽不出任何情緒,言罷,他沉吟了一下,方說道,“三十軍棍暫時先記下,但是,要綁其示眾兩日,以儆效尤。”
她終究是沒有逃過懲罰!但眼下這個懲罰已經是所有懲罰中最輕的了,對一個男子而言,真的不算什麼。但是,她畢竟是女子,雖說這比打三十軍棍要輕很多,但是,還是令她有些難堪。
“末將甘願受罰!”花著雨斂眸淡淡說道。
姬鳳離拂袖站起身來,緩緩走到花著雨面前,深邃的目光從她臉上淡淡飄過,再凝注到王煜身上,負手快步走了出去。
王煜和其他的將領都微微鬆了一口氣,那兩個要代花著雨受罰的統領快步走到花著雨面前,笑道:“終於免了那三十軍棍了,方才相爺的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