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輕聲唱著著與自己無關的歌詞——
“後視鏡裡的世界,越來越遠的道別……我一路向北,離開有你的季節……風在山路吹,過往的畫面全都是我不對,細數慚愧,我傷你幾回。”
後來,到快要畢業,下過一場過雲雨的五月,顧雲嘉在拿著溼淋淋的傘有點狼狽的跑進教室,有女孩子因為下雨而沒有去食堂吃飯,是那段時間突然和穆良朝關係特別好起來的羅瑾還有隔壁班的一個女孩子,她們似乎在說著蛋蛋空間的裝扮和背景音樂,當說到“他的空間背景音樂都是這首歌,好嘛!”的時候看到顧雲嘉,羅瑾突然就表情便秘一般噤聲了,只是顧雲嘉走過去,瞥到那個面熟但是不知姓名的女孩子有點生氣的看著自己。覺得莫名其妙的不自然走過,坐下,正打算拿出紙巾擦乾淨腳上布鞋的水,那個據說叫邵佳佳的隔壁班女生又莫名其妙的跑過來說,聽穆良朝說,你唱周杰倫的《一路向北》很好聽,你能唱一下嗎?”
顧雲嘉更加莫名其妙的——
“啊?”,自覺十五年來,除了有回站在公交車站,有一輛拉開半邊門面包車從遠處快速駛過,後又突然回來,車上下來一個人,手上扛個攝影器材,跟正在等公交車的顧雲嘉提要求說,小姑娘,你能從後面這個門走出來麼,叔叔拍一下行不,此後,截止到2005年,第二個如此莫名其妙的要求了。
女生甩了顧雲嘉一記白眼,然後像只驕傲的孔雀一樣昂著頭走了。
再後來,在路上碰到葛瑾,或是更常見的在粉面館遇到她,每次似乎總是差那麼一點點——比如,僅僅是眼皮一抬的打招呼,走著走著越來越分開,或者是顧雲嘉剛來她就要走了,或者是她因為有朋友會來,於是顧雲嘉獨自一人一張四人桌,隔著對角線看到隨後屬於三個女生的親密私語。
有點孤單,是麼。
也許早就應該習慣了,不是麼。
至少,自己還沒有來得及像那個小學妹一樣在快要下雪的氣候裡蹲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叫著一個不足16歲少年的名字。
在土豆打趣著穆良朝要變成低年級的採花大盜,辣手摧花多少小女生的時候,或者是在舒宇戲謔的稱呼穆良朝叫孩子他媽媽的時候,顧雲嘉除了偶爾也跟著一起戲謔的打趣一下穆良朝,雖然她都不清楚穆良朝是哪個孩子他媽,孩子他爸又是誰,也在走馬觀花的看著穆良朝身邊的小學妹們。
不知道是一場賭氣,還是週而復始的迴圈,總會回到一開始,顧雲嘉印象最深的那第一個小學妹又殺回來了。
她在和穆良朝分手的第五個星期(此資料由土豆君傾情貢獻),在快要到聖誕節的時候,她在顧雲嘉做數學綜合卷做的老眼昏花將將做完晚自習下課鈴聲急促響起的時候,顧雲嘉看到她一臉哀怨又一臉憤怒的站在教室門口,似乎已經站了很久,手上還提著一個顏色溫暖的紙袋子。
當然這也是她這個星期的第若干次出現,還不包括中午放學,偶爾的課間休息的造訪。
直到快畢業顧雲嘉都不知道穆良朝生日的具體時間。顧雲嘉記得很清楚自己很多同性朋友的生日,會很耐心的準備禮物,比如盆栽,比如小黃雨傘,但是她一直意識不到對相互喜歡或者單戀者而言,對方的生日是充滿曖昧與無限可能的一個不簡單的日子。
但是據說,小學妹花了很多的時間,學著給穆良朝打了一條圍巾。
當時顧雲嘉以為是聖誕節禮物,誰讓中國的戀人們能把所有的節日都過成情人節。
儘管那時候離聖誕還有那麼一些天。
雖然顧雲嘉好奇,小學妹不是也像穆良朝一樣早已覓得新歡,為什麼又會在分手後這麼久又殺個回馬槍,少年少年的世界我真是不懂。
可是,雖然穆良朝很給面子的沒有在第一任小學妹出現時,公然帶著後任學妹們頭也不回的離開以刺激伊,但是很多次,穆良朝的確是頭也不回的帶著小夥伴土豆君離開了。
可是,這次顯然不一樣了,小學妹沒有在穆良朝離開後繼續帶著驕傲又受傷的表情也離開,她急匆匆的拿著手提袋,愣了若干秒之後也跟了上去。
他們上樓,她也上樓。
他們談笑風生,她一直沉默,表情十分委屈。
因為出校門只有一條路,顧雲嘉也一直隔著不遠的距離跟在他們後面,身邊也有兩個小夥伴,能同一段路的新同桌胡帥和算是能經常一起乘公交回去的葉淵鳴。
身邊有習以為常這種校園戀愛橋段的人,有擠眉弄眼竊竊私語的看好事的,也有如顧雲嘉一行低頭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