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正因為張家不是一個尋常的家族,他們起於民國,對於靈異之事還心存敬畏。如此看來張巖書為了不親近的二弟,特意找上了他也不奇怪了,不單單是為了弟弟找出真實的死因,更是為了不能讓那樣一個潛在的威脅存在,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要是這個死因有朝一日也害了張巖書自己怎麼辦?
“那學長可有什麼懷疑的地方了?張二公子是在這棟房子裡面暴亡的,總有一些蛛絲馬跡吧。”
張巖書不愧是個思路十分清晰的人,他在老父一發現二弟的屍體,就中風昏迷之後,便迅速掌控住了局面,一點可能的疑點都沒有放過。“要說有什麼不對的地方,最大的不對就是他出事的前兩天晚上去了珍寶展覽會,還在衡山路上面辦的地下拍賣會上硬是買下了一個青銅聚寶盆。二百五十萬對他開說不算是大錢,但是這幾年父親管的緊,他一下子弄了這筆錢,去玩了他從來不會碰的古玩,就很奇怪。可是這東西我沒有在他房間裡面找到實物,也不知道他放到去哪裡了。但是從拍賣會那裡回來,二弟就沒有再出去過,一直都在別墅裡面。聽下面人說,二弟那天早晨去找過父親,與他說過一會話,別的也就沒有了。可你也知道,平時喜歡往外鑽的人,居然能在家裡好好呆了兩天,那不就是反常嗎。”
鬱陽聽到那個珍寶展覽會,心中有了一點疑惑,從張巖書的描述裡面可以看到,這張巖清就是從那之後不對勁的,看來事情多半與他得到的那個聚寶盆有關。“我先去二公子的房間看看吧。”
張巖書親自帶鬱陽到了房間門口,一邊開啟了房門,“警察已經仔細查過了,也不知道會不會影響你的判斷。”
鬱陽搖搖頭,警察的那些刑偵手法查的是實在的證據,而他要找的是虛無的氣息等一走進張巖清的房間,鬱陽就又一次感到了那股詭異的氣息。沒有想到已經時隔半個月,居然還有一股陰冷的死氣殘留在這裡,並且其中還混著一種不能辨明的氣息。
鬱陽拿出了一道符紙,徒手點燃了它,只見符紙的火焰從明黃突然就變成了深紅,然後鬱陽伸手一拋,燃起的符紙飛也似地竄向了在房間正中央的地面,就看到地面上面不知為何忽而出現了一灘黑色的痕跡來,在大理石的地板特別的扎眼。
張巖書在一邊看著,心中暗暗驚歎,他知道世間有奇人,但知道與親眼所見總有太大的區別。難怪石瑾那個難以相處的人,也會對鬱陽另眼相看。還有父親在偶然間說過,在港城甚至是海外的華人圈子裡面,鬱陽的爺爺頗有盛名,不比大陸,在外頭的華人圈子裡面,對於有點道行的人更加的尊重。傳說中有本事的人,可以定一家興衰,得罪了他們絕對沒有好下場。
鬱陽彎腰用手指沾起了一些黑灰,又將它放到了一個玉杯中,倒入了不知為何的液體,只見那本來透明的液體瞬間就變的鮮紅,就像是那人嘴中吐出的鮮血一般。鬱陽面上表情一如往常,對張巖書的語氣卻多了一絲沉重,“學長找我來是找對了,二公子的死因恐怕是因為他碰了不應該碰的東西。”
“你是說他買回來的那個青銅聚寶盆?!”張巖書想過這個可能,卻並不希望自己的二弟是被本身的不著調給自作自受的害死的。“可是那個東西警方那頭也關注過,沒有在家裡面找到,我問過二弟的司機,他說看到二弟把東西帶了回來,他之後又沒有出過門,這東西又去了哪裡?鬱陽。這東西不會是害了二弟的命,然後逃走了吧?”
鬱陽輕微地搖了搖頭,他對於就是青銅聚寶盆害人的說法,還有一些保留。張巖書不清楚,但他知道那個拍賣會背後是有著修士組織的背景的,而且在拍賣會上出現的東西,應該沒有問題才對。但再一想,如果是東西有問題,會不會那晚上張巖清買下了這個他要不起的東西,卻被修士給盯上了,雖然殺人奪寶不太可能,卻有可能張巖清自己傻傻地碰了寶物,其後寶物不過是去了它本應去的地方。
鬱陽隱瞞下來這種推測,他先要去問清楚,那天夜裡是不是來了什麼道法高深的人,這樣隔空取寶的手段,不是一般修為可行的。“學長,這事情還不能確定與那件青銅器有關,我先去拍賣會那裡想辦法問問,看看能不能弄來照片,你也能比對著,再看看是不是藏在了想不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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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巖書知道鬱陽是為了穩妥起見,現在他們連那樣東西也沒有看到,就斷定始末的做法是必然行不通的。張巖書想到了在醫院的父親,心中一嘆,起碼當下二弟不是正常死亡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實了。可他也不明白了,為什麼二弟會心血來潮地想要沾手從來不曾涉足的古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