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說立法當局持有不良的意圖,我僅是意謂它的意圖與我所屬的社群的某部分之意圖衝突。除了人類的欲求之外並無道德指示如此,區分倫理學與科學並不是任何特殊的一種知識,而是欲求。倫理學中所需的知識正如其他領域中的知識一樣:特別的是某些目的是**之所求,而且正確的行為對它們有所助益。當然,若“正確行為”之界說是以造成廣泛的吸引力,則那些目的必須是大部分人類所欲的。若我將“正確行為”界定為“增加我自己收入的行為”,讀者就會不同意。任何倫理論證之整個效果在於它的科學部分,即是說,在於證明一種行為而並非是他種行為,而其方法是完成廣泛所欲的目的。我無論如何將倫理論據與倫理教育區分開。後者在於加強某種**而減弱另一類。這是極不同的過程,它將在後面分別討論。
我們現在可以更為正確地解釋本文之始所展開的良善生活之界說的要意。當我說良善生活是由愛構成,由知識導引,推動我的是儘可能去過這樣的生活之求,而且幫助他人去過這種生活;這述辭之邏輯涵蘊是,在人們如此生活著的一個社群中,更多的欲求將比在一個較少愛或較少知識的地方更易於滿足。我並非意謂這是一種“美德的”生活或者跟它相反的生活是“罪孽的”,理由是沒有科學證明為合理的概念。
………【第四十章 透明的生活】………
D。貝爾
現代社會的文化改造主要是由於大眾消費的興起,或者由於中低層階級從前視為奢侈品的東西在社會上的擴散。在這一過程中,過去的奢侈品現在不斷地升級為必需品,到頭來人們竟難以相信普通人曾經無緣受用某一種普通物品。舉例來說,由於玻璃生產中難以解決溫度、均勻性和透明性等問題,大塊窗玻璃曾是罕見而昂貴的奢侈品。但在1902年法國人福考爾引入擠壓成形的機械製法之後,它們就成為城市商店門面和鄉村住宅的普通裝飾物,從而構成了一系列新陳設和新景觀。
大眾消費始於本世紀20年代。它的出現歸功於技術革命,特別是由於大規模使用家用電器(如洗衣機、電冰箱、吸塵器等等),它還得助於三項社會發明:一、採用裝配線流水作業進行大批次生產,這使得汽車的廉價出售成為可能;二、市場的發展,促進了鑑別購買集團和刺激消費**的科學化手段;三、比以上發明更為有效的分期付款購物法的傳播,徹底打破了新教徒害怕負債的傳統顧慮。伴之而來的交通和通訊革命奠定了國民社會和共同文化的根基。總起來看,大規模消費意味著人們在生活方式這一重要領域接受了社會變革和個人改造的觀念,這給那些在文化和生產部門創新、開路的人以合法的地位。
大眾消費的象徵——以及技術徹底改革社會習慣的主要方式——當然是汽車。弗萊德里克·路易斯·艾倫評論說,我們今天簡直無法想象,當人們完全依賴鐵路和馬車這些運輸工具時,他們的社群是何等分散、何等疏遠!緊靠鐵路的城鎮實際上也可能是遙遠的。如果一個農民住在離縣城五英里開外的地方,對他來說,帶著家人去城裡過週末就是一件大事。而到十英里之外去訪友,可能要花一整天時間,因為馬需要休息和喂草料。每個小鎮,每個農莊,都依靠自身條件開展娛樂和交際。人的視野狹小,終年生活在熟人與熟物之中。
汽車一舉掃蕩了閉塞的小鎮社會原有的眾多規則。正如安德魯·辛克萊所說,19世紀道德觀之所以成為令人壓抑的威脅,在很大程度上是因為人們不能逃離那個地方,因而也無法迴避過失的結果。到了本世紀20年代中期,社會學家林德夫婦在小鎮米德爾頓看到,那兒的男女青年覺得驅車20英里到路邊客店去跳舞根本不算回事,反倒能躲開鄰居們窺探的目光。密封的小轎車作為中產階級的私室,成了愛冒險的年輕人放縱*、打破舊禁的地方。
變革的第二件大事是電影闖入了封閉的小鎮社會。電影有多方面的功能——它是窺探世界的視窗。又是一組白日夢、幻想、打算、逃避現實和無所不能的示範——具有巨大的感情力量。電影作為世界的視窗,首先起到了改造文化的作用。林德夫婦十年後重訪米德爾頓時看到:“米德爾頓的居民世代相傳,認為性是一件可怕的事,人們有關性的行為……總是被儘可能地排斥在視覺和注意力之外。”電影裡卻是例外,年輕人因而都喜歡聚集在銀幕之前。
青少年不僅喜歡電影,還把電影當成了一種學校。他們模仿電影明星,講電影上的笑話,擺演員的姿勢,學習*之間的微妙舉止,因而養成了虛飾的老練。在他們設法表現這種老練,並以外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