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隱若現,在岔口停留了一會,而後向著謝煥離去的反向而去。
謝朝華的心好像被揪起來一樣,蘇月華伸手握住她的手,等火光在黑夜裡再不見蹤跡,才輕聲安慰:“你放心,大人吉人自有天相。”
夜風吹過,帶著火把燃燒後的濃煙,煙燻了謝朝華的雙目,刺激著她湧出了淚水……
天上星月無光,一騎二人,很快便溶入了這無邊無際的黑夜中。
“我們去哪裡?”謝朝華問著剛才沒有得到答案的問題。
“如今陸路關隘都被重兵把守,唯獨水路還稍微有機可趁,此水其實與汜水想通,若是順利,三日便可出樓南國界。”
謝朝華低著頭,沒有答話。
“先生是在擔心韓大人嗎?”蘇月華的語聲像母親一般溫柔而親切,“只要先生可以安全無憂出了樓南,大人自然有辦法全身而退。”
謝朝華臉微微有些發燙,聽蘇月華的語氣,好像是知道她與韓琅文的關係。
蘇月華似羨慕似感嘆:“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啊。”
謝朝華心裡泛起一絲甜蜜,她輕聲道:“你心中可有良人?”
蘇月華搖了搖頭,話語間好像帶著苦澀:“妾身十三歲便入了夜影,十五歲入曉風齋,看多了人情冷暖,負心之輩。風月場中,不過都是逢場作戲……”
謝朝華語塞,身為女子,她深深為蘇月華感到悲哀。說話一個清白女子,只因為被選作耳目,她的一生就說話沒有了其他的可能性與選擇……
前面漸漸隱約傳來水聲,蘇月華突然勒住馬停下,人從馬上魚躍而下,將馬牽至一旁灌木叢中,“謝小姐,為了確保萬一,我先去岸邊看看,你現在此處等一會兒,妾身很快便回。”
謝朝華察顏觀色,感覺她的話中有話,情況或許不如之前她們安排的那樣,許是產生變故。
短短的相處,謝朝華對蘇月華產生了共患難的情結,“你要小心。”她懇切地囑咐著。
“嗯。”蘇月華笑著應了一聲,輕輕拍了拍謝朝華的手,然後便向水聲傳來的方向走去。
謝朝華靠著馬背,在灌木林裡等了漫長的時間。
隨著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露水深重,她感覺到寒意一波一波朝自己襲來。
當天際微微開始有些泛白的時候,謝朝華決定離開,她要在別人未發現自己之前找到一個跟安全的藏匿之處,不然所有人的犧牲都成了枉然。
她猶豫著,要不要牽著馬行走?雖然騎馬速度可以快,可眼下若是騎馬動靜很大,會不會很快就招來追兵?最後她將韁繩鬆開,狠狠抽了那馬一鞭子,然後等馬叫囂著撒腿離去的同時,朝著馬兒相反的方向走去。
枝葉茂密的樹林中,微弱的晨光如同夜晚暗淡的星辰,如今自己就像是一個獵物。
她想應該找一個山洞,便朝著遠處山脈行去。汗水漸漸溼透了背部,風吹而過,讓她打了個冷戰。
“可是找到了你了,謝小姐。”背後突然傳來一個聲音,讓謝朝華整個人僵住了。
第六十三章 危難 (二更)
二更奉上
撒花,慶祝,堯雞凍了。
世上只有一人能在眼下這種情況下將話說得彷彿就像在街上遇見天天相見的熟人那般平淡無波。
謝朝華心往下一沉,“蘇先生。”她轉過身,便對上了那雙看不出任何情緒來的雙眸。
只是有些奇怪的是,他身邊沒有旁人。
蘇瑾年笑得優雅,“荒山野嶺,諸多危險。讓瑾年送先生想去的地方吧。”
謝朝華有些愕然,但她最後還是說了句:“我要離開樓南。”
蘇瑾年看了看她,淡淡地道:“先生,請吧。”
東方漸漸顯出魚肚白,曙光和林中濃密的晨霧交融,點染著眼前的山水。
謝朝華一直默默跟著蘇瑾年在樹林中穿行。
她雖然從頭至尾都不相信蘇瑾年,但是眼前的情形他卻沒有必要騙自己,從他在崎嶇山路上走了一個多時辰都不喘不息來看,蘇瑾年絕對不如表面上看來的那樣文弱。她一個手無寸鐵的弱智女流,即便他直接說她是來抓她回去的,她便只有束手待斃的份。
漸漸地,謝朝華覺得全身沉重不堪。
這些日子她都睡得很少,昨夜又如此奔波,還在夜深露重的林子裡站了良久,心理又倍受煎熬與折磨,如此這般就算一個鐵打的漢子都未必撐得住,何況她一個閨閣女子?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