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咬著牙沒有出聲,眼下並未安全,她不斷告訴自己:撐住要堅持感覺越來越麻痺,渾身汗水漣漣,額頭的汗水從睫毛滑落,眼前一瞬間變得模糊不清,突然覺得天旋地轉,倒下的那一刻聽見耳邊那人淡漠的聲音:“看來謝家女子都是要強不要命的。”
無邊的黑暗中,謝朝華彷彿身在水中,冰涼的水載著她沉浮。
突然眼前出現一點白光,漸漸散開,妹妹阿容渾身是血在遠處靜靜地望著她。
她的目光奇異地糅合著絕望與希望。
謝朝華努力地想游上岸,然而四肢好像不存在似的,輕飄的使不上一點勁。
謝朝華放聲大喊,嘴一張,河水一口接著一口灌入口中,苦澀難言,她的聲音被河水湮沒。只能眼睜睜看著妹妹阿容無力的望著她。
“承兒……承兒……”阿容的人離得很遠,可她話音卻如雷鼓一般在謝朝華耳畔響起,震顫心絃。
謝朝華無力地掙扎著,無力的看著淚流滿面的妹妹,無力地看著她漸漸化作一抹白光,消散無蹤……
她似沉似浮地飄浮在河裡,沒有盡頭,沒有光亮,沒有了意識。
一雙乾燥的手從謝朝華的臉上劃過,她感覺到那雙手冰冷異常的溫度。
“醒了?”沒有一絲溫度的聲音鑽入耳中,謝朝華無意識地嗯了聲,又睡了過去。
蘇瑾年在一旁看著謝朝華,她昏迷時喊著“阿容”。
他想起那個每每看見自己就一副雲淡風清模樣的人,想起她豔麗的臉上偶爾露出的天真毫無防備的的笑容,嘴裡有些發苦。
謝朝華感覺身上越來越暖和,睜開眼,金色的陽光就那麼直直照下來,刺得她睜不開眼。
良久,她適應了這光線,微微側頭,看著一旁的蘇瑾年,“帶我去餘東暉的大營吧。”她的嗓子還有些嘶啞,渾身無力,語氣卻透露著不可更改的堅決。
蘇瑾年目光復雜,定定的看了她一會兒,道:“從這裡到餘東暉的大營約摸要走兩天。你……只怕是三天都不一定。”
謝朝華想起了謝煥與蘇月華,憂心忡忡,“此處都是譚氏的勢力範圍……”
蘇瑾年難得臉上出現了一絲情緒,一臉蔑視,嗤笑道:“亂世還分誰的勢力範圍,今天是這邊的,明天或許就變成那邊的了。”他邊說邊從懷裡掏出一個白瓷瓶子,擰開倒出來一顆藥丸,取下腰間的水壺,將它放在一個葉子紮成的容器裡化開,遞給謝朝華道:“這是藥,喝了它,今晚我們就可以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