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了。”
謝朝華笑了笑,“的確是不一樣了呢。幾百年沉浮,又有什麼不會變呢?”
“以前夜影的存在是為了平衡陽隱的勢力,一方面也起著監督的作用。不過不知從何時開始,兩方面漸漸偶爾有往來,也時有合作。而到了王良與大人這裡,自賈氏獨攬朝政開始,就一直處於長期合作的情況了。”
謝朝華點點頭,建水那時候很多事情如今都有了解釋。
“當年太子顯被廢之後,不久便被害,郗大人感覺到‘陽隱’訊息不力,懷疑其中某個環節出了問題,而這個時候王良主動找上了郗大人,願意助一臂之力。若不是王良的主動,大人是不可能聯絡上夜影的。只因夜影的存在本就是陽日公主當初留在世上為了監督‘陽隱’的另一個影子機構,連皇上都是不知道的。而夜影之中,只有上一級的人,才可以知曉下一級的底細。雖然之前一直與我聯絡的便是琅文,可其實若不是今日事出緊急,我還不能得知他的真正身份。”
謝朝華點點頭,若不是那封信,她也完全不知琅文的身份,外公從未向她提及過。
謝煥淡淡一笑,笑容中有些悲傷,又帶著感概:“當日王良去世得突然,我雖不知琅文是怎麼會接管下‘夜影’的,大概也是因為他們身上不可切斷的血緣關係吧。其實‘夜影’隱主究竟是誰,除了當年郗大人之外應該無人得知,在外人眼裡當年的王良也不過是一個頂著虛名的琅琊王之後而已。因此琅文的接手消無聲息,而且‘陽影’若是有了問題,難保‘夜影’沒有危機,所以郗大人過世之後,這個秘密便無人知曉了。”
他的語氣好似只是說著平常普通的家事,但所提及的事情無一不讓謝朝華心潮起伏。
‘陽影’機構的千瘡百孔謝朝華自然比誰都還要清楚,當年交付在她手上的名單,哪些可疑,哪些可用,郗道函都標註十分清楚,但是這些人中間肯定是出了些問題的,不然太子顯不會如此輕易地就被廢並且最後遇刺身亡。
“煥哥哥,現在局勢究竟如何?”謝朝華拉住謝煥的手,問道。
謝煥微微苦笑:“國不能一日無君,樓南這會子沒了皇帝,雙方又各執一詞,局勢混亂難堪。樓南國內一直左右丞相對立已久,大昭城門關閉已久,裡面訊息傳不出來,但估計右相許氏極其相關黨羽即便沒有下獄也是被看管起來。樓南南面邊境各州全都擁戴餘東暉,怒斥譚氏謀逆並挾持太子妄圖挾令各方。而大昭以及譚氏根基所在各地自然是都以譚氏馬首是瞻,指責餘東暉擁兵自重,以假皇帝之名圖謀大昭。餘東暉大軍退至離京都三百里之外的清水,至今按兵不動,大概是顧忌太子安危。”
“那我們現在這又去哪裡?”謝朝華問。
謝煥微微沉吟,面有難色,欲言又止。
“哥哥有什麼話但講無妨。”謝朝華握住謝煥的手,“難道還有什麼事情要瞞著朝華?眼下這局勢,於公於私都不該有所隱瞞才是。”
“琅文如今身在樓南軍中,其中關係微妙複雜……”他話還沒說完,馬車忽然停了下來,車簾從外頭掀開,一個頭戴斗笠的青衣女子彎腰入得車中。她隨手將斗笠掀起,抬起臉來,接著外頭的燈火,是個氣度高華的美麗女子。
“是你”謝朝華不禁驚訝地開口。
來人竟然是蘇月華,天下聞名的青樓“曉風齋”的花魁兼老鴇。
這一瞬間,她立刻就明白了當年韓琅文為何會出入曉風齋,青樓一直是收集情報的好所在……
“隔了這麼多年,謝小姐還記得妾身,妾身深感榮幸。”她微微一笑,清光瀲灩,美豔不可方物,隨即她收起笑容,對謝煥道:“大人,外頭情況有變。”
謝煥眉頭微蹙,“還是追上來了?”
蘇月華點頭,臉上有些沉重,“雖然做了些假象迷惑行蹤,但如今看來他們應該是兵分幾路追著馬車蹤跡,不消多久很快便能追上了。”
謝煥看了看外頭,喊了聲,“停車”轉過頭對蘇月華說,“按原來定的計劃,我去引開追兵,你陪朝華去河邊等接應”說著便要跳下馬車。
“煥哥哥……”朝華心理焦急,千言萬語堵在胸口卻最終只說了句,“哥哥保重”
謝煥點了點頭。伸手握住謝朝華的,笑笑:“妹妹保重。”
馬車停在一處荒僻的松林,謝煥很快套下一匹馬,將韁繩遞至蘇月華手中,自己則駕著馬車朝樹林深處而去。
謝朝華剛要騎馬,卻被蘇月華按住示意不要動。兩人隱在樹叢裡,過了良久,看見不遠處火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