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嚇得不禁叫了一聲,已經到了他的懷裡,他低下頭來在她的面頰邊親了親,低聲笑著道:“有我在這裡,你還想往哪裡去。”
她真是被他嚇了一跳,這會兒心口還是一陣狂跳,忍不住抬起頭來嗔道:“你這真是趙匡胤的賭,輸打贏要,這般不講道理。”他就笑,將她緊緊地摟在自己的懷裡,道:“對待你,我還講什麼道理!”
她被他摟得稍稍喘不過氣來,然而心中,卻是不禁湧起一陣陣暖意,將頭微微地向後依靠,靠在了他的胸口上,他騎在馬背上,將她攬在懷裡,又將手裡的馬鞭遙遙地向前一指,說道:“平君,你看——那是江北。”
她循著他馬鞭指的方向看過去,就見那片山河渺遠,從地而起,似與天接,更兼綠草鋪地,一碧萬頃,虞昶軒道:“現在那裡都是蕭家的,但我父親說,終有一天,我們虞軍定要打過江北去。”他頓一頓,略略抱緊了懷中的她,微笑著道:“到時候我再帶你到江北的那片土地上打馬看景好不好?”
平君莞爾一笑,“你想得倒美,什麼都計劃的那樣好,月亮還有陰晴圓缺呢,你就不怕老天給得了你這個,卻偏偏不給你那個,看你怎麼辦。”
她言笑晏晏地說了這一句,本是個笑語,虞昶軒卻不知為何心中一搐,略有些勉強地笑道:“那你想怎樣?”平君就伸手理了理鬢角被風吹亂的頭髮,回過頭,那一雙眼眸清澈的水一般,“我要你身上的一樣東西。”
虞昶軒道:“你要什麼?”平君就往他的武裝帶上一指,笑道:“我要這把劍。”虞昶軒低頭一看,才知道她指的正是他平日裡佩戴的那一把短劍,這是他自南明軍校畢業後,隨同畢業證書一起頒發下來的,劍身上刻有“成功成仁”四字,取其不成功便成仁之意,因又被稱為“軍人魂”。
此刻她就指著那一把短劍,微微笑道:“我就要這個。”虞昶軒便解下佩劍,交到了她的手裡,笑道:“既然你喜歡,那就把它作為你我的定情信物。”她握著短劍,手指在劍柄上刻的精緻梅花瓣上輕輕地撫過,點一點頭,唇角的那一抹笑容即堅定又幸福,“無論你想做什麼,我都跟著你,一輩子跟著你。”
虞昶軒胸口一陣激盪,懷中都是從她身上傳過來的溫暖,他低下頭,她的頭髮上有著一種令人陶醉的幽香,一點點地浸入他的呼吸中去,有烏黑的髮絲被風吹起,拂到了他英俊的面孔上,他的心中泛起一陣陣的喜悅暢快,那樣一種狂喜,簡直是無法用語言來形容,他只抱緊了她,輕聲道:“平君,我真高興。”
顧以綱和幾名第九軍區的高參來的稍稍有些晚,就見臨時搭建的布篷周圍站著些侍衛,卻不見虞昶軒,就連副官吳作校都留在了這裡,顧以綱便先和幾名高參走到布篷裡坐下,又對侍衛長顧瑞同道:“總司令呢?”
他們雖是父子關係,但因顧以綱是一個極嚴厲從不徇私之人,顧瑞同中規中矩地立正道:“報告,總司令騎馬去了。”顧以綱時任第九軍區副司令兼督導,也是虞仲權安排在虞昶軒身邊的第一要人,聞聽此言,立時把臉一陰,怒道:“總司令騎馬,你們這群侍衛都是死人?怎麼不跟著?”顧瑞同就略略地有些難色,半晌道:“已經安排騎兵隊遠遠地跟過去了。”
顧以綱道:“什麼叫遠遠跟著?”
顧瑞同不得已答道:“總司令是和葉小姐一塊騎馬去了。”顧以綱微微一怔,那臉色就有些不太好看起來,一旁的高參都在喝茶吃點心,聽到此言,都是意味深長地一笑,顧以綱回過頭來,也對這些高參笑道:“你們看看,原來咱們這位總司令,竟還是個多情的英雄。”
布篷裡便有一名高參朗聲笑道:“總司令此舉倒正應了那一句話,是真名士自風流,惟大英雄能本色。”大家就都跟著笑,唯有顧以綱臉上沒有半絲笑容,馬場上的軍旗獵獵,士兵雄壯,他轉過頭來看了顧瑞同一眼,目光極是嚴厲,顧瑞同就默默地把頭低了下去。
到了七八月份,內憂雖稍定,外患卻是日益嚴重,扶桑軍節節推進,竟一路從滇南戰場打過來,另一路自港口城市登陸,漸漸地就自南向北佔了幾條鐵路幹線,而金陵政府內部卻是派系鬥爭日益激烈,自然是無暇顧及扶桑,導致國內人民的反對浪潮日漸高漲,時局愈加地動盪起來。
這一天中軍行轅的例會結束,幾位秘書和幕僚都退了出去,顧以綱見虞昶軒還是濃眉緊鎖的樣子,便緩緩道:“總司令對鈞座的指示,還是不贊同麼?”
虞昶軒皺眉道:“如今扶桑軍步步推進,父親卻還堅持儲存實力,屯兵不動,我只怕虞軍一味地退讓,放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