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走快走,別在我這裡胡纏。”
外面又傳來幾聲敲門聲,虞昶軒朝著門沒好氣地喊道:“聽見了,還敲什麼敲!”
吳作校就在門外理直氣壯地回道:“我這不是怕軍長裝聽不見麼?這事兒你又不是沒幹過!”
平君低頭就是一笑,虞昶軒只能從床上站起來,走到一旁的盥洗室去梳洗,不多時就走了出去,見平君靠在床頭,便又道:“那我走了,晚上回來看你,你要有什麼事兒,外面有侍從官,叫一聲就行了。”
平君點點頭,他才一路走了出去,那臥室的門才一關,就聽到他的聲音傳過來,明顯的氣不順,“敲敲敲,回頭剁了你的手指頭!”吳作校笑著回了句什麼,卻是沒有聽清了。
平君就靠在床頭,聽著他的聲音漸漸地遠去了,她轉過頭來看看窗外,就見院子裡的那幾棵梨樹,繁花壓樹,開得極為厚重,樹枝上還堆著薄薄的一層雪,端的是白錦飄香,瓊葩堆雪。
平君出神地望著那一樹的梨花,半晌,微微地笑一笑。
磐石蒲葦,絲蘿喬木
六月初,江北蕭家蕭北辰與江南虞家虞昶軒,竟是把酒言歡,稱三哥道五弟起來,這般一笑泯恩仇,中外輿論皆為之譁然,然天下太平,實在是於民大幸,於國大安。
和議後,蕭軍退守虎陽關,而虞軍屯重兵於項坪口,虞昶軒升任第九軍區司令,陸軍中將,駐守軍事重鎮項坪口,向北,則是壓制江北蕭家,與屯守虎陽關的蕭軍成對峙之勢,向南,則是把持軍權,威震金陵,至此,金陵牟、陶兩家雖是羽豐翼滿,卻也不敢向虞家輕舉妄動了!
自達成和議後,國內軍閥派系相互混戰的局面得以緩解,蕭氏軍閥與金陵政府進入了一個少有的和平期,歸根到底,不過是一山二虎,卻誰也奈何不了誰,只能暫時和平共處,項坪口的虞軍與虎陽關的蕭軍竟就開始休養生息,更傳有在對峙的前線,兩軍居然在各自建築工事內彼此嬉笑怒罵起來。
這一天閒來無事,天氣又正好,虞昶軒便說要到校場騎馬散心,顧瑞同身為侍從室主任,自然是以保護虞昶軒的安全為首要,早就安排了警衛大隊在馬場周圍設了訪,騎兵隊駐哨,警衛旅沿途保護。
到了下午兩三點,虞昶軒帶著幾個侍從圍繞著校場兜了一個大圈才轉了回來,他騎了一匹菊花青色馬,四尺多高,更兼一身帥氣的騎馬裝,很是英姿颯爽,就見同來的平君正坐在臨時搭起的布篷裡,他笑一笑,揚著馬鞭到布篷的前面,朝著她一招手道:“敢不敢?”
平君卻也正好換了長裙,穿了一身騎馬裝的行頭,見他這樣,便站起來笑道:“難道你以為我不會騎麼?那也太小瞧我了,不過既然要騎馬,我就要自己騎一匹。”
虞昶軒見她眉眼間都是自信,便對一旁的顧瑞同道:“去找一匹溫順的馬來。”
顧瑞同忙就親自去了馬匹管理所,不一會兒牽了一匹周身棗紅色的馬匹來,旁邊兩個侍衛幫著拉馬拽蹬,平君大大方方地走上來,一手抓住韁繩,左腳踩蹬,只那麼輕鬆地一閃身,竟就上去了,穩穩地坐在鞍座上。
虞昶軒也不禁笑道:“從哪裡學的?”
平君回過頭來,清秀的眉宇間就平添了幾分飛揚的神采,莞爾一笑道:“白麗媛的父親就是一個訓馬高手,我和麗媛都跟著他學過,不過我也只學了點皮毛,你可不許笑我。”
虞昶軒笑道:“到底是不是班門弄斧,咱們比一比就知道了。”平君笑了一聲,道:“哦,原來總司令還要比一比,那我可先走了。”她一縱韁繩,竟率先打馬跑了出去,沿著校場跑出了幾里地,才勒住了韁繩,掉轉馬頭一瞧,就見虞昶軒打馬在她的身後,竟是不緊不慢地跟著。
平君笑道:“這可算是我贏了。”
虞昶軒縱馬到了她的身側,到底還是不放心,伸出一手來替她扯住了韁繩,笑道:“好罷,就算你贏了,你要獎勵我些什麼?”平君聞聽此言,忍不住嫣然一笑道:“為什麼是我獎勵你?”
虞昶軒就笑道:“我若不是怕你摔了,這會兒恐怕都來來去去好幾個來回了,我這樣用心,你倒說說,你該不該獎勵我?”平君抿唇一笑,“倒好像還有幾分道理,那你要什麼獎勵?”虞昶軒就在馬背上側身湊過來到她的面頰邊,笑著低聲說了一句話,平君頓時把臉一紅,將他一推,嗔道:“虧你還是個總司令,這樣厚臉皮,快到一邊去吧,我可要回去了。”
她掉轉馬頭,就要打馬回去,誰料腰身就是一緊,竟是他一伸手臂將她攬到了自己的馬背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