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學生等著聽課呢,總不能為了這些耽誤別人。您的書我已經送到書房了,李越也回家去了。您還是進去接著上課吧。”
“你是在給這幫小子求情嗎,如果是就不用再說了。我一定要好好的罰他們。”沈夫子搖晃著戒尺說,“今天中午我跟子銘商量了一些事情,等晚上吃飯的時候再講給你聽。子銘中午沒吃飯,估計早餓的前心貼後背了,你現在先去做些吃的給他墊一墊。這幫人你不用管,今天老夫非要把他們打成材。”
中午沒吃飯麼,難道是在特意等自己買翠玉豆糕回來?也難怪他會生氣,望穿秋水等了半天,自己卻失信了。不用沈明廉說,沈蝶煙就已經將這幫受罰的學生拋之腦後了。
“父親,我先出去一會。”
“別亂跑,早些回來。”沈明廉交代著。
“是,很快就會回來的。”
………【第四十七章 耿耿於懷】………
濮陽宗政坐在窗邊,手中撮著本書卷可惜根本就沒有看進去任何內容。他自覺不是那種不能剋制住脾氣情緒的人,偏偏見著沈蝶煙後總是被她的一言一行攪得心神不安。
明明之前一臉篤定的說著“一定給你買回來”之類的話,可是結果呢……那小子吃的用的穿的玩的一樣不落,若不是年紀明擺著,他甚至會懷疑那李越就是她的孩兒。
濮陽宗政手指稍微用力,一本書竟然被揉成了齏粉。最可氣最讓人不爽的就是沈家的當家沈夫子,中午趁著沈蝶煙不在居然敢跟他談上京的事情。別說他根本就沒有上京的打算,即便有,也不該任由他一個凡夫俗子來肆意安排。
天色漸漸暗了下去,雖然還在生沈蝶煙的氣,但濮陽宗政逐漸覺得為了這些雞毛蒜皮之事怒氣衝衝的即便有著充足的理由可還是有些不妥,畢竟是堂堂十三殿諸魔之,總該大肚點。
可要讓他主動出門示好,這事他是絕對做不出來的。不過既然沈蝶煙那女人說了等晚飯的時候會來叫他,那他就乾脆就待在房中等著那女人主動前來,而自己也就能順著臺階下了。按著以往的相處經驗,他料定沈蝶煙必會來。
濮陽宗政這樣想著,心中居然舒暢了些。低頭看見袍子上以及腳邊的地板上都蒙了一層紙屑,他伸手一揮,一陣風從袖間飛出,卷著紙屑飛到了床底。頓時,衣袍和地板上乾淨依舊。
濮陽宗政重新拿了本書繼續看了起來。沈蝶煙見他整日關在房間,於是從沈夫子的書房中挑出了許多有意思的傳奇小說以及各種才子佳人的戲文。此刻,他手中的正是本《柳毅傳》,書卷上甚至有硃筆小楷做的批註。
“錢塘君再拜而歌曰:“上天配合兮生死有途。此不當婦兮彼不當夫。”這句下就有一行小字:生死雖有定數,可天命仍不知不受。那字跡工整,猶如一顆顆血珠。濮陽宗政把書翻到前邊,在扉頁上看到了一個“念”字。
等著一本書看完後,他忍不住再次著急。窗外的天色已經很暗了,從窗紙上只能看到黑沉沉的一片,若是普通人在此刻看書,早就該點上燈了。
沈家的晚飯一般用的極早,酉時甚至酉時之前往往就開飯了。用完晚飯後就各自回房,亥時之前必定都早早睡下。可看看此刻這天色,明明就已經快是戌時了,沈蝶煙那女人居然敢不來喚他用餐,還真是不把他放在眼裡了。
這樣想著,難免又開始動怒,手也跟著使勁,結果這本《柳毅傳》仍是同前一本書的命運相似,成了一堆紙屑。
濮陽宗政正氣著,忽然聽到衝外邊的走廊上傳來急急趕趕的腳步聲,接著聽到了大力的敲門聲。他站起來就想去開門,可剛走到門口又覺得自己這樣迅的去開門未免稍顯心急殷勤了些,於是他拍了拍身上的紙屑後再次將它們裹進床底下。
濮陽宗政施施然的拉開門,卻見沈明廉皺著眉站在門外。
沈明廉一見著濮陽宗政劈頭蓋臉的就問:“煙兒呢,你可看見煙兒沒有?”
………【第四十八章 失蹤】………
濮陽宗政聽了這話也愣住了:“什麼意思?”
“什麼,你也沒見著她,那丫頭究竟跑到哪裡去了。”沈明廉一時也慌了,不停的喃喃自語。
“怎麼回事?”濮陽宗政感覺有事生,否則,對自己一向不冷不熱的沈明廉也不會主動來找他詢問情況。
沈明廉垂頭不知道在想寫什麼,片刻後,他抬起頭說:“煙兒大概是去李郎中家送東西去了,我去找找看。”
說完,也不待濮陽宗政再問些什麼,竟然就直直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