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卻戲弄我。我就這樣被你們戲弄嗎?靠,可我也是木(沒)有辦法。只能在心裡罵:我日你娘,你不是皮大叔,是老皮兒,嘰!
當我跟著看熱鬧的人們跑到侯老八斃命的地方時,映入額眼簾的是人們灰(非)常熟悉的那個乾溝叉子,岸邊還生長著一叢乾枯的蘆葦。這時候已經有好多村人圍上來了,他們們的表情可以說是千種百態,有的驚異,有的亢奮。有的好奇,有的害怕侯老八那恐怖的面容,嚇得頭縮著,卻又不肯走,更有一些人對著死去的侯老八指指戳戳,還罵著:日你八輩的祖宗,你高低是糞池裡冒沫――作透了。
我沒有罵侯老八,這時候額罵他也聽不見了。這個王八蛋,我日他媽媽的。我要罵他也不能就這樣用簡單的語言罵罵就算了,我要罵就得狠狠地罵,罵出十八個花樣來,壓著韻罵。扯著嗓罵,罵它個三天三夜不重樣,罵他個雞聽著就飛。狗聽著就跳,老驢聽了就叫。這樣才殺渴的是,嘰。
我這時候也不知怎麼搞的。卻將多年前發生的一件事全都呈現在腦海裡,那事情象一鍋煮沸的熱湯,咕咕嘟嘟地在我腦海裡翻著花,冒著泡,折騰得額,暈了頭哦,轉了向哦。
這時候,我大膽地從人堆裡擠了出來,看了看那個被槍殺的侯老八。
只見侯老八蹶著腚死在了乾溝的溝底。他光裸著,身子上的肉很白,也很肥,特別是那個肥大的腚幫子,白得扎眼。他的兩條臂被綁紫了,兩疙瘩犍子肉鼓著,看樣子死前也是很反抗的,卻還是被治服了,是一種無奈的反抗才造成了這樣。
人是人哦,光著身子是不雅的,身上的那些不該讓人看見的肉,暴露在了外面,這是要多丟人有多丟人的事兒。男人不露臍,女人不露皮,你看這侯老八,活著的時候是啥麼樣,現在是啥麼樣兒?腚幫子都讓人們看完了,不光不要臉,甚至不要腚了,哦呵呵呵呵,活該的是!
侯老八的光腚巴子我還是在雉河裡洗澡時見過,那時候他還不是保長,皮黑,不白,現在卻是白的,那是他當了保長後,冬日凍不著,夏日曬不著,過著花天酒地的日子,那黑色的面板才慢慢捂白了,只是什麼時候變得這樣白,村人們還是頭一回見到。因為侯老八自當上保長後,穿著很是講究,再也木有到雉河洗澡了,他高貴了。
人死了,還死得這樣不光采,光著腚,讓眾人參觀,不雅,實在不雅。人死了要上黃泉,在上黃泉的路上總得穿得光鮮一些哦,不然見了閻王爺成何體統?就是窮苦百姓,死的時候還得穿得乾乾淨淨整整齊齊呢。這是作的啊,作惡多了,連最後上路時都這樣慘。不虧,這個狗**日的。
侯老八頭上穿個洞,腦漿木有流出來,卻淌了一米多長的血。侯老八不是全裸,用今兒的話只能說是半裸,因為他還穿了件褲頭,不過那褲頭並沒有遮住他的**。他穿的鞋一隻在腳上,一隻丟在離河水丈把遠的地方。他肯定是在穿著短褲被綁上然後才被槍斃的,是跪姿挨斃的,頭卻紮在地上,半個臉朝上,所以腚朝天蹶著,樣子很恐怖,也很可笑,因為這個姿勢實在是太誇張了,一個人做個屁眼朝上的動作肯定是讓人發笑的,蛤蟆灣的人稱這個姿勢為――“放花筒”。但不知是誰,在侯老八一頭著地,另一頭的屁股朝天的時候,惡作劇地將他的褲頭扒下來一半,就看到了他完整的屁股,讓人感到驚異、恐怖、解恨的同時,又帶著幾分的嘲弄。
大家都在議論著這件大快人心的事,說,侯老八是在他相好的床上被特工隊捉到的。他那相好的額們都知道,外號叫“一股水”,當然,也不知道她的真名叫啥。因為一股水特別的嫩,象那水園裡的一棵嫩菜,一掐就能冒出一股水來,這才叫她“一股水”。這位名叫一股水的女子渾身都是圓的,臉圓,大腿圓,胳膊圓,兩個大屁股蛋子圓,兩個大**更圓,不僅圓,肉還往外鼓著,飢渴的男人上了她的身子,那可是三伏乾旱天喝到了山泉水。沒有夠的時候。所以,侯老八迷上了這位外號叫“一股水”的女人後。就犯了女人癮,三天不見“一股水”。他就有可能“渴”得兩隻眼睛冒出“火”來。
侯老八的這一情況,縣大隊的偵察員早已瞭如指掌。但由於仗剛打完,新政權正在建立中,沒有將處理他的事擺上議事日程。對於多如牛毛的反動派殘餘骨幹,侯老八算個鳥?侯老八呢?他這時侯以為縣大隊不能怎麼了他,還錯估了革命的大好形勢,認為老蔣早一天晚一天的還會打回來的,就想在這關鍵的時候立幾個功,好在老蔣回來後邀功請賞。於是。他白天裝得象老老實實歸順新政權的樣子,暗地裡卻將散匪集中起來,避開縣大隊的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