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58部分

沒)有,而且精神很好。

果然,我爹見我想要外出的樣子,便將眼睛一鼓,因為挎著半筐糞,騰不出手來打我,依然是用那種威嚴的口吻問侯我:“日你娘,你想幹啥?”

“木(沒)有幹啥,爹你叫我幹啥我就幹啥。”我這時候溫順得象只小羊。

我爹一臉的嚴肅,放下他的糞筐,用先生一樣的口吻對我說:“外面這麼亂。你往哪兒去?”

“我,我想出去看看、、、、、”我膽怯地吱唔著。

“啪”。忽然間,一個冷冰冰的菸袋窩子就砸在了我的腰上。

“日你娘。你沒聽到外面有放槍的聲音麼?老母狗扒齲�卡D―找死(屎)啊?”

我忍著疼,拾起額爹的菸袋窩子,又雙手遞給他,小心地解釋說:“淮海戰役都打了,冷不丁兒地在哪兒放一槍,也木啥稀奇的哦,那麼散槍散彈流入民間,還能不炸個子兒哦?”

“放你孃的狗臭屁!越是這時候越是要小心,土匪、散兵趁夥打劫。弄不好就要出人命。老子起來的時候就見一夥便衣往沿著雉河崖往北跑,嚇得我糞畚子都沒裝滿,弄半筐糞回來了,還沒到家,就聽見了槍響,誰敢跟著瞎起鬨,誰不是嚇得腚眼子攝得緊緊的,誰願意一塊送死?你不怕?”

我明白了我爹的意思,說:“好好。爹你對額好,孩兒明白的是。爹你快進屋吧,糞額來收拾的是。”

“放你孃的狗臭屁!我給你說多少回了,不要的是的是的。你是我做的,不是日本鬼子做的!”

“我知道了,爹。可額舌頭短,舌頭甩起來有時候站不住就滑了一下。就的是的是的了,我又木有刻意學小日本講中國話的是。”

“日你娘!”我爹又罵了額一句。這一句口氣輕了些,是結束語,就轉身進屋了。

我娘這時候也起了床,忙著抱柴禾,燒火做飯。炊煙從那低矮的小茅棚裡飛出來,散了一院子,又升上半空。我娘弄了半黃盆山芋面夾雜著一半的糠菜,開始做那黑窩窩。我開始掃院子,整羊圈,累得滿頭大汗。

這時候,我娘將黑窩窩蒸好了,盛出來涼著。我忽然覺得有點餓了,就抓一個吃。

我家的那條老黃狗此時搖著尾巴湊了上來,我揪一塊給它,它叼起來就吃,窩窩頭太燙,它驚訝地“噢噢”叫了兩聲,但並沒有放棄額賜給它的窩窩頭,放下又叼起來,一停一頓地將食物呑了下去,接著又跪坐我額面前,後面的尾巴依然搖個不停。

“快快,快去看!”“哪裡?發生了啥**鳥事?”

我家土牆院外,傳來糟雜的腳步聲,順著額家院外的一條小道,直往北,人往那個方向跑,聲音也從那個地方傳來。

我猜,肯定有重大新聞發生,象上次孫秀才死一樣。此時,我瞄了一眼額爹,只見他也往額家那個破齲�鎰映�咳チ耍��滄チ艘恢晃鹽淹罰�自詮�徘俺宰牛�胛夷鎪底鷗詹龐胛抑馗吹哪切┗啊�

我趁這個當口兒,悄悄地走到額家院門前,將虛掩的門開啟,又悄悄地虛掩上,然後就一溜煙地跟著蛤蟆灣的人往北跑。

剛跑到村頭的叉路口,就遇到了孫大海。

“孫大海,發生了啥麼事,咋都慌得跟搶喜糖的一樣?”

“我靠,發生那麼大的事你都不知道?”

“我靠,我要是知道還問你嗎?快說呀!”

“侯老八吃花生米了!”

“你說什麼?侯老老八被槍斃了?真的?”我吃了一驚。

“我靠,你不相信你就回去。那麼多人跑去看啥?大清早的誰說瞎眼子話咒自己嗎?”

可我還是覺得孫大海有點日哄我。

我與孫大海是同學,私熟同學。我與他,打過,好過,好了再打,再打再好。因為我的形象不是太好看,囧。我生著一雙母狗眼,一張糖鑼臉,一張鯰魚嘴,說話還娘子腔帶禿舌頭,這就是我的面部速寫。我長得囧,孫大海也不尊重我,從來不對我說正經話兒。

這時候,後村的一位老皮大叔也跑過來了,我問他:“老皮叔,可是說侯老八吃槍子兒的是?”

老皮大叔見了我,聽了額的娘子腔聲音,樂了,他也學著額的娘子腔聲音回答:“是的,額的大侄兒,侯老八被解放軍的特工隊叭勾了的是。”

孫大海哈哈大笑,後面的人也跟著哈哈大笑。

我敬重別人,別人卻從木(沒)有敬重過額,這位老皮大叔比我只大十多歲,蛤蟆灣的人都稱他老皮兒。我敬著他稱他為老皮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