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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部分

梅的死,鄔大叔牽頭,聯合山谷附近的獵戶山民起來對躲在周圍的麻風病人進行一次大清洗,防止他們再出來害人。

出於安全考慮,花老虎護送著夏瑞熙幾人暫時住到了鄔大嬸家裡。鄔家的大兒子,花老虎,還有附近的一些獵戶山民,打起浸透了松節油的麻布綁成的巨型火把,帶著獵狗弓箭刀叉,浩浩蕩蕩地往山裡開去。

火光的照射下,男人們的臉上閃耀著嗜血的興奮,獵狗們更是拼命地吠著跳著,拉都拉不住。

事實上,對於有些病人來說,這是一場無妄之災。畢竟害人的是極少數,大多數人只想努力活下去。

夏瑞熙無力阻擋這場爭鬥,古代的醫療條件有限,是無法治療麻風病的,所有的人,聞麻色變。她只是這個世界中渺小的一份子,渺小到不能左右自己的命運,不能隨心所欲地按自己的真實想法做事說話。

不管是假裝也好,真心也罷,她最本質的想法就是希望能保全自己和周圍的親友,努力的好好活著,其他的,她實在有心無力。

鄔大嬸嘆息:“很多年沒有這樣大張旗鼓地趕過那些人了。看這個樣子,肯定是要燒死幾個人才會罷休的。林小姐……也真是倒黴,不在家好好待著,偏要跑出去。就算是我的兒媳婦,也不敢輕易獨自走那麼遠的,更何況是她人生地不熟的。這日子啊,難熬著呢。我經常和家裡人說,不要不知足,能活著一天,就是有福氣。”

是啊,能活著一天,就是有福氣,就要珍惜。人之所以痛苦,在於追求錯誤的東西,林輕梅的痛苦和不幸,更多地來源於她的執念。

其實當初林輕梅在歐家,除了白氏一慣對她不太好以外,其他人對她都是不錯的。包括夏瑞熙在內,無論後來兩人有多少恩怨,最起碼剛開始的時候,她是真心待林輕梅好的。如果林輕梅能更多地體會到別人的善意,而不是惡意,想必她活著不會如此痛苦,她的人生會是另一番光景。

夏瑞熙想起了同樣偏執,愛鑽牛角尖的夏瑞蓓,也不知道她如今的狀況怎麼樣了。還有夏老爺夫婦,歐家的眾人,是否還好?趙明韜有沒有刁難他們?他們的生命有沒有危險?

歐青謹已經去了好些天了,也不知道是否平安順利?夏瑞熙站在鄔大嬸家門前的斷崖上,看著山崖周圍黑壓壓,茫茫不到頭的山林,心裡是前所未有的茫然和失措。

這片山林太寂寞,太恐怖,不是他們可以長久居住的地方。外面的世界太冷酷,人渺小得如同一粒塵埃,沒有根,不由自主。

冬天要到了,樹上的葉子該掉的都掉得差不多了,超過約定的日子很多天了,歐青謹總是沒有訊息。偶爾有人從外面進來投親靠友躲避戰禍,帶來的訊息一個比一個嚇人。

一會兒說是當兵的也缺糧,到處殺人放火,搶糧燒房;一會兒說兩邊交戰,血流成河;又說是趙明韜拒不出戰,關起了城門,睿王的軍隊把西京城圍得水洩不通;又說趙明韜在西京城裡到處抓姦細,西京城裡的奸細常常一死就是一家,頭被砍得血淋淋地掛在城門上;總之一團糟。

夏瑞熙被那個趙明韜殺奸細,把一家人的人頭砍得血淋淋地掛在城門上的流言嚇著了。她不知道歐青謹是否進了西京城,被圍在了西京城裡,也不知道歐家是否屬於這型別的奸細,又擔心夏老爺脾氣太犟,會被趙明韜遷怒。

做了一個惡夢之後,夏瑞熙開始失眠。

她並沒有她自己想象的那麼堅強樂觀。雖然她沒有掉過一滴眼淚,也沒有向誰訴苦。但是常常整晚地睡不著,有點神經質,什麼東西摔壞了,她都覺得是惡兆,心驚肉跳。

她根本不敢去想歐青謹,一想就覺得一顆心沉甸甸地往下墜,眼前總是浮現出他躺在某個角落裡,渾身是傷,或是餓得發狂,或是病得厲害,奄奄一息的模樣。

也許林輕梅說得對,這件事是她做錯了,她開始後悔,她不應該放他出去的。後悔,擔憂,悲苦,恐懼隨時撕扯著她逐日變得脆弱的神經。

其他人看在眼裡急在心裡,卻苦於沒有其他法子可以開導她,只能想法子多多找些事情給她做,不讓她有時間多想。

夏瑞熙也有意識地給自己找事情做,不敢閒下來,除了帶孩子以外,還帶著王周氏和良兒拆洗衣物,翻曬野菜乾,醃製肉類,儲存過冬的乾果和乾菜,每天總是累極了才上床,一上床就昏昏沉沉地睡過去,不給自己時間瞎想。

這樣的日子一直到一天清晨,夏瑞熙在吃早飯的時候,突如其來的,什麼都吃不下去,吃什麼吐什麼。嚇壞了的良兒想哭又不敢哭,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