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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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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等了許久,也不見花老虎的斧頭劈下來,她感覺不到那種痛快的疼痛。

她睜開眼,只見花老虎站在離她幾步遠的地方,用一種憎惡的目光看著她:“你想死是不是?就算是想死,也想把這盆汙水潑到別人的身上?我險些上了你的當。我告訴你,我不耐煩殺你,你的血會汙了我的手。”

林輕梅覺得花老虎是不會殺她的了,絕望地道:“你最好殺了我,要不然,我拼了命也要去把夏瑞熙的小崽子抱走,也讓他和我一樣,也讓他變成剛才那兩個人的模樣。”

讓夏瑞熙和她的小崽子,也染上麻風病,貌似是一個不錯的決定,誰讓她害了自己呢?林輕梅說到做到,從地上爬起來,搖搖晃晃地向花老虎走去,齜牙笑道:“走啊,我們回去啊?”

花老虎看著她:“你瘋了。所以我覺得你應該活著,讓剛才那兩個人來把你接去做他們的老婆才對。你不是人,你是毒蛇。”

斧頭呼嘯而出,狠狠地砸在林輕梅腳踝的傷口處,鑽心地疼痛,林輕梅狠狠地摔倒在地,她的腿斷了。唯一可以求生的機會,也葬送在了她的手裡。但是她並不後悔。

花老虎撕下一片衣襟,包住落在地上的斧頭,看了匍匐在地上的林輕梅一眼:“我不會殺你的,我不會讓你如願以償。”

“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想把髒水潑到我身上,更不該把髒水潑到四少奶奶和小少爺身上。你知道我最恨什麼嗎?我給你講個故事。”

“從前,我和我娘孤兒寡母生活在一起,家裡有幾畝薄田,幾間草房,雖然清苦,但我娘是個很能幹的女人,我們孃兒倆倒也過得不錯。

我拼了命地想去娶村子東頭的周大姑娘,周家阿伯說,如果我能拿出五兩銀子的聘禮,就把她嫁給我。於是我離開我娘,去了外面給人家打短工,做苦力,別人不做的我都做,別人吃不了的苦我都吃,終於銀子存夠了,我高高興興地給我娘買了一身新衣回了家。

可是我回了家才知道,我大伯和大伯母想要我家的那幾畝地,趁著我不在家,就因為我娘給一個乞丐施捨了一碗飯,給她安上了一個淫婦的罪名,說她偷人,把她活活地沉了潭,我也變成了雜種,除了身上那幾兩銀子,我什麼都沒有了。

周家大姑娘悄悄去看我,告訴我她已經被她爹孃許配了山外面的王家。我急了,去尋她爹孃理論,她娘開口就罵我娼婦養出來的小雜種,也敢想娶她家的閨女?當著我的面,就扇了出來攔她的閨女幾個大耳刮子,跺著腳吐了她滿臉的唾沫,說是讓她沉了潭也不肯讓她嫁給我這個淫婦生的雜種。

周家大姑娘成親的那一天,我放火燒了我大伯家的房子,殺了他一家七口人,把他和他老婆的頭顱砍下去掛在我娘死去的潭前祭奠她。從此之後,我亡命天涯,直到災荒四起,我隨著流氓隊伍一起走,又遇上了王周氏,後來的,你都知道了。

花老虎惡狠狠地看著林輕梅:“我此生最恨的,就是你這種為了一己私利,就往別人身上潑髒水,欲置人於死地的假正經!如果你今夜不死,最好躲著人些,否則會被火燒死的,你自求多福。你也別想去害人,別讓我見著你,否則我一定會叫你死得很難看。”

花老虎把林輕梅先前被那兩個男人打落在一旁的匕首踢到她身邊:“如果我是你,我倒寧願讓野獸吃了我,或者自我了斷才好,好歹長痛不如短痛。”

花老虎的腳步聲漸漸遠去,林輕梅躺在地上呼哧呼哧喘粗氣,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她又聽見了那種沙沙的聲音。那些人,見花老虎走了,又來了。

她苦笑了一下,抓緊那柄匕首,對著自己的心口狠狠刺了進去:“夏瑞熙,我詛咒你不得好死。”就算是死,她也不願意再忍受一次被那兩個男人觸控的滋味,只是太便宜夏瑞熙。

第十五章 惜福

花老虎帶回了林輕梅的骨灰。他告訴眾人,他去晚了,到的時候,林輕梅為保貞潔已經自盡了,她沒有辜負林先生的清名。

花老虎不敢留著林輕梅,他不認為她會幡然醒悟,她太偏執,對夏瑞熙的仇恨已經滲入到了骨子裡,如果留著她,不知她還會生出些什麼可怕的念頭來。世道這麼亂,活著不容易,他要負責這幾個女人和孩子的安全,負擔已經很沉重,再沒有精力去隨時防備一個隨時都可能咬人的瘋子。

夏瑞熙她們選了個向陽、有山、有水的地方埋下林輕梅的骨灰,想法子從獵戶家中用米糧換來了香燭紙錢祭奠她,給她唸了往生咒。

因為林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