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朦朧的一彎月。要不然,夏天咱們把它換成紗,你看怎麼樣?”
聽不見夏瑞熙的回答,他回頭一瞧,夏瑞熙仰著頭,眼裡含著兩大顆眼淚,動也不敢動,只怕一動那眼淚就會掉下來。不由失笑,將她摟入懷中,在她眼睛上舔了兩下:“傻丫頭,哭什麼?我費了這麼多心思,是想看你笑的。”
夏瑞熙擠出一個燦爛的笑容來,歐青謹的手解開了她的衣帶:“累了一天了,咱們泡泡……明年再生個孩子……”
番外木斐之前世——梧桐雨
深秋時節,午夜十二點,一個瘦高的年輕男子斜靠在“夜未央”夜總會的門柱上,沉默而疲憊地一根接一根地抽著煙,看到有尋歡買醉出來的客人,他就淡淡地瞟一眼,看看有沒有他要找的人。
他的白襯衣看上去已經有點皺,皮鞋仍然光可鑑人,年輕瘦削的臉上,濃黑的眉毛緊緊皺著,一雙微微有些凹的眼睛黑得看不到情緒。一隻煙抽完,他並不像其他人那樣隨手把菸蒂扔到地上,用腳踩滅就算了事,而是認真地將菸蒂按滅扔到不遠處的垃圾桶裡。
八點從公司結束會議出來,從九點鐘開始,他就一直在這裡等,一直沒有進食,空空如也的胃已經痙攣到麻木。但他不敢走開,只怕一走開他等的人就會離開。
他一站就站到了凌晨兩點,直到夜總會打烊,他抽完了最後一根菸,一群穿著很潮的年輕人酒氣沖天,嬉笑著,打打鬧鬧地從裡面走出來,他才看到了那個他要找的身影。
他往前一步,攔住了一個穿黑色吊帶短裙,頭髮剪得幾乎貼著頭皮,畫著煙燻妝,身材高挑的女子。
女子抬頭望了他一眼,嗤笑著:“原來是我們家的衛道士和老黃牛。怎麼敢來找我了?就不怕我丟了你的臉?”說著卻緊張地瞪著眼威脅他。
“小桐,小雨要見你。你跟我回去吧。”他好脾氣地望著圍上來的小年輕人笑笑:“我找我妹。”
一個男孩子勸走其他人:“走啦,小桐他哥。”
小桐冷哼一聲,仰起頭走到街邊攔下一輛計程車,男子的眼眸暗了暗,隨即跟上。
車廂不大,兩個人的腿都很長,就顯得有些擁擠,小桐扇了扇鼻子:“難聞死了,又抽了多少煙?也不怕得肺癌。”其實她身上的味道更難聞,香水味、煙味和酒味在密閉空間裡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種古怪難聞的味道,並且已經浸透了她的髮膚衣角。
男子不在意地笑了笑:“你最近好嗎?”
小桐翻了個白眼:“死不了。你呢?”
男子的眼神穿過計程車窗,飄過暗沉沉的城市,輕輕一笑:“我也死不了。”
“等了我多長時間?你不覺得丟臉了?”小桐斜著眼睛看他。
男子沒有看她,淡淡地說:“不管怎麼樣,我們是同胞手足。我不管做了什麼,都只是為了你好。”
小桐沉默下來,良久才說:“你這樣活著你不累嗎?”
男子沒有回答。
計程車在一座老式洋樓前停下來,鐵藝雕花大門緩緩開啟,門口站著一個胖胖的歐巴桑,看見下車的兩人,驚喜地抱住臉:“大少,你真的把二少找回來了?哎呦,二少,你總算是回來了。”
小桐看了豎起耳朵的計程車司機一眼,臉一下沉下來:“胖胖姨!你不歡迎我回來,我立刻就走。”說完作勢要走。
胖胖姨吃了一驚,立刻改口:“小,小,小姐。”
計程車司機還不走,小桐越發生氣,跺了跺腳,轉過去對著那司機很兇地吼:“你怎麼還不走?守在我家門口做什麼?”
計程車司機“嗤”了一聲:“神經病!不男不女的傢伙。真以為別人看不出來?”
“你說什麼?”小桐的眼淚立刻暈了濃濃的眼妝,左尋右尋,找不到可以扔出去的磚頭酒瓶之類的,就把手裡巨大的提包扔了出去,卻只砸到一個冒著尾氣的車屁股。
“不要丟臉。”男子扯住他往裡拖:“你既然都已經決定了,敢穿成這個樣子,又何必在乎其他人怎麼說?”
胖胖姨忙在他們身後把大門關上。
小桐哭著掙扎:“你以為你當著我朋友的面喊我一聲妹,就是給了我很大的面子?我不稀罕!”
男子最後一絲好脾氣被磨光,冷笑:“那好,二少爺,以後我當著你朋友的面喊你弟弟,你滿意了?”
小桐收了眼淚:“放開我!既然話都說到這個份上,我來也來了,我乾脆就和你們把話說清楚好了。”
“二哥……”客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