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回去沒多久,又被發現有了花柳病,歐二老爺被氣得半死,把他綁入祠堂,又是鞭子又是罰跪的,折騰了幾天幾夜,又關了他許久養病,到底也教不回來。書呆子一旦開了竅,可比什麼都瘋狂。
為了不讓歐信風再出去給歐家丟臉,毀了歐家子弟的聲望和前途,歐二老爺只好決定把歐信風無限期地關起來。童氏知道訊息的第二天就病倒了,從此再沒爬起來。
到此,歐信漾才算是滿意地笑了。他終於為他的母親和他三兄弟狠狠出了一口惡氣。
夏瑞熙心裡雖然明白這些事,但她管不上,也不想管。她的心思都被歐青謹、達兒、寶兒三個給佔全了。
莊子裡的事有已經成親並搬過去住的花老虎和王周氏打理,不管是蔬果田地魚塘,花老虎都打理得妥妥當當,不要她操半點心。鋪子裡的雜事有長壽管著,大事有歐青謹做主拍板操心,她只需要管管大帳,管管家就行,反正小日子是過得滋滋潤潤。
良兒年齡也不小了,長壽想娶她。歐青謹和夏瑞熙商量,夏瑞熙便去問良兒的意思,良兒應了。夏瑞熙便在冬天為他們辦了婚事,良兒卻不肯離開她,仍舊留在她房裡做了管事媽媽,只求將來孩子不要入奴籍,請歐青謹抬舉就行。
要說夏瑞熙最近有什麼要操心的,就是夏瑞蓓的婚事。春去秋來,又是一年過去,夏家的孝期早就滿了,卻也不見阿恪來。有關他的訊息偶爾傳來,都是說他又立了功,擊退來犯的敵國軍隊的。
達兒開蒙那日,家裡上上下下都在準備時,門口突然來了十四五個騎馬的壯漢,當頭那個鐵塔一樣的正是阿恪。
夏瑞熙去尋夏瑞蓓:“是特意為你來的。他把歷年的軍功攢起來,皇上要賞他,他什麼都沒要,只換了皇上一句話,他想娶你做正室,不離不棄,就是問你肯不肯?如果你願意,他不住西京城,帶你去邊疆住。他萬里迢迢地回來一趟不容易,好歹你認真給他個話。”她覺得阿恪能辛苦這麼多年,只為了能幫夏瑞蓓謀得這樣的一個體面,應該是真的把夏瑞蓓放在心裡的。
夏瑞蓓手裡的茶碗就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什麼話都說不出來,良久之後才幽幽說了一句:“我不能生孩子。”
夏瑞熙鬆了口氣,不是不願,而是不能生孩子這個問題。這便好說,“他說大不了抱養一個。他想見你,記得有什麼好好說清楚。”
夏瑞蓓如臨大敵,求了夏夫人陪她,一本正經地隔著屏風見了阿恪,兩人從早上說到晚上掌燈時分,直到夏夫人熬不住了,才作罷。夏瑞蓓同意先定親,等一年後阿恪如果還是不改初衷,才又來迎她。
歐青謹聽說,牙都笑酸了。兩個最不守規矩的人,如今要見面談婚事,還弄個屏風在中間隔著,都是弄給誰看呢?但不得不承認,夏瑞蓓確實穩重多了。
第二年,夏瑞蓓嫁給了阿恪,跟著他去了西疆,那裡的日子雖然苦,但民風樸實,想來她的日子不會難過到哪裡去。
同年,夏瑞熙的溫泉莊子被修葺一新。
整整一年的功夫,歐青謹都纏著她不許往莊子裡跑,入冬後,在冬天第一場雪下來之前,歐青謹終於帶著她和孩子們去了莊子。
趕了一天的路,安排達兒和寶兒睡下之後已經夜深,歐青謹牽著夏瑞熙的手往莊子後園走去。
遠遠地夏瑞熙就聞到梅花的幽香,跨過高高的圍牆正中的那道小拱門,她看見了一片怒放的梅花,都是綠萼!女人骨子裡都是浪漫的,心愛的男人願意給自己送花種花,永遠都是一件值得幸福的事。
這樣大,這麼多的梅花樹,竟然全都給他移栽活了,也不知他花了多大的心思,什麼時候就是開始準備的?夏瑞熙看著歐青謹,浮起一個燦爛到極致的微笑。
“你可千萬別感動得哭啊。”歐青謹得意地笑著,牽著她的手繼續往裡走。一間精巧的小木屋,正中,是漢白玉石砌成,熱氣騰騰的一池溫泉,四周是磨成防滑石面的青灰色花崗石地板上鋪著雪白的長毛地毯,地毯盡頭是一張可容兩個人的錦榻,整整齊齊地鋪放著被褥巾帕,換洗衣物。
“我問過了,今晚應該會下雪。”歐青謹託著她的下巴讓她抬頭,夏瑞熙看著天棚上的那十二塊由木格鑲嵌起來的半透明琉璃,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歐青謹唸叨著:“想了很多法子,只能做到這麼大,太重了,再多就撐不住,怕塌。還有就是燒出來的琉璃實在太小片,透明度也不強,沒有其他辦法,你將就了吧。等會兒下了雪,好歹你也可以聽聽雪落在上面的感覺。夏天的時候,也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