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為了那些纏著太子的通房丫頭,她明著暗著說了多少次,甚至當著許思顏的面委屈哭了好幾回,許思顏都以他一慣的溫柔安慰了她,然後寬容了那些被她暗中打壓後竟敢反擊的賤。婢們。
她掌管太子府九年,都沒能把那些蒼蠅似的盯著太子的女人趕走。
因為太子的風。流性情,那些敢於覬覦他的女人甚至越來越多。
她以為呆在太子身邊,註定了這輩子都得和這些女人鬥下去。
可蕭木槿正式權掌太子府才幾天,問都沒問太子一聲,便乾淨利索地把對手趕得一乾二淨,併成功地將太子從書房直接扯去了鳳儀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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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更得多些了吧?咳,小圓臉是不是太兇悍了些?要不要為可憐的慕容大小姐掬一把同情之淚?
莫思量,寶篆香銷燭影低(一)
如今太子身邊的女人,只剩了有品階有封號的慕容依依和蘇亦珊。
蘇亦珊對太子妃很恭敬,且她兄長蘇落之曾在伏虎崗搜救過太子妃,於是木槿不但沒為難她,還封賞了她好些東西,包括若干珍貴紙箋,幾方老坑端硯,以及許多狼毫、羊毫、紫毫等各色毛筆……讓她繼續安安份份地呆在她的猗蘭樓裡,過她吟詩弄畫的才女生涯。
她當然也沒為難慕容依依。
只是慕容依依若繼續呆在慕容府,說不準便被她找出什麼藉口來,把她的蟾月樓都給拆了妲。
“郡主,這樣不行呀,我們太被動了!”
張氏十分著急。
慕容依依躊躇良久,說道:“上回讓父親預備的人,該用上了。不過,且讓我再試一試吧!傷人一千,自傷五百,我也不想自尋煩惱。”
張氏咬牙切齒,“太子妃要容貌沒容貌,要溫柔沒溫柔,心機深,手段狠,太子到底看上她哪點?”
慕容依依垂眸,是小鹿般惹人愛憐的溫馴,她慢慢道:“除了不夠絕色,她其實並不差別人什麼。有心機有手段,正是她最狠的地方。”
她捏緊了手裡的帕子,“她其實從來不呆不弱,卻矇蔽眾人三年,便是在等待時機,一舉收攏太子的心和太子府的權!她……做得太利落了!”
張氏恨恨道:“以前真是小瞧她了!如今……郡主連個傍身的孩子都沒有,萬萬不能輸給她!”
慕容依依不說話,潔白的貝齒將淡色的下唇咬出了淺紫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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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許思顏照例很晚才回府。
許思顏下了馬車,一對綾紗宮燈在前引著,也不用他吩咐,便熟門熟路引向鳳儀院。
猜著木槿應該已在鳳儀院裡備好了晚膳等他回去,雖疲倦了一天,他的腳步不覺輕快起來。
沈南霜跟隨在他身後,惴惴地看著他,“太子,近來你看著有點不對勁。”
“哪裡不對勁?”
“太子看著公文,有時半天都盯著一頁不動彈;好容易閒了片刻,喝著茶看看風景,還會突然笑起來……”
“笑?”
許思顏腳下不覺一頓。
他有這般失態嗎?
近日因謀逆案遊走於眾臣之間,看著形形色色的笑容,聽著真假難辨的話語,不得不打足十二分的精神,給些高深莫測的回應,當然很是吃力。
如今被沈南霜一提,才覺自己雖累,但心情卻很不錯。
前方隱憂重重,迷霧陣陣,他辛苦一日回來,居然還有興致調。戲他的小妻子。
彷彿每晚喚幾聲“小槿”,看她一改白日的驕矜伶俐在身下婉轉嬌。吟,泣淚求恕,他便能心情大好。
憶及夜間的無窮樂趣,許思顏忍不住又唇角揚起,“我常笑又有什麼不對勁了?倒是你,總是心事重重的模樣,整天皺著眉,也不怕年紀輕輕便長出皺紋來!”
他拍了拍沈南霜的肩,正笑著時,卻見沈南霜的面龐著了火似的泛起紅暈。
猛地便想起兵。亂之夜兩人的狎。暱,以及他事後的承諾,他的笑容便不由得有些異樣,忙縮開了手去,再不肯過於親近。
若被木槿知曉,也不知下一個被她逐出太子府的,會不會就是這個老實巴交的沈南霜。
“太子殿下!”
正沉吟之際,前方忽有人喚道。
許思顏抬頭,便見慕容依依纖弱身影嫋娜而至,款款行禮。
他扶過,微笑道:“依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