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這個,太子稟公處置便是。”
許思顏再不料許從悅這樣決然,一時皺了眉,捉摸不透他到底是怎樣的心意。
木槿眸光在花解語面龐一轉,掩口笑道:“若按律法處置,充為官婢也不錯吧?”
許思顏豁然開朗,笑道:“那罰她就充作雍王府的官婢吧!雍王你回頭要打要殺請隨意,隨意!”
許從悅再也推拒不得,只
得應道:“既然太子如此說,若是牽扯出她之前惹的是非,尚祈切勿牽連雍王府。”
許思顏嘆道:“你寫信要她不許傷到我時,怎麼不怕牽連雍王府?敢情我這個兄弟比慕容繼賢那群人還要可怕?”
許從悅神色一肅,“他們再怎樣厲害,到底是外臣,我怕他們做甚?至於太子,事關綱常尊卑,從悅豈敢疏忽?”
許思顏微慍,“也不曉得這些年誰教的你,我沒覺出你什麼時候疏忽,倒覺得咱們兄弟生疏了。關起門都是一家人,何必那麼多心?走,喝酒去!”
他攜了木槿站起身,許從悅、樓小眠也急忙起身相隨。
木槿便留心往後瞧著,看許從悅會不會去和花解語說句心裡話,至少投去幾個安慰的眼神……
誰知許從悅怏怏地盯了花解語一眼,然後不滿地瞪向她。
木槿便頓身等他並行,悄笑道:“你瞪我做什麼?我是瞧著那女孩兒著實美貌,怕便宜了別人!”
“噢!”
許從悅磨牙,“你怕便宜了太子,堵了自己的心,便推我這裡來!”
“沒……沒有啊!”
木槿待要解釋,許從悅已走開,顧自吩咐自己的從人道:“叫輛車,把那位送回雍王府去,別在這邊待著了!”
從人應聲而去,急急走向花解語。
花解語立於箜篌之畔,正茫然地看著他們,像風流雲散間不知何處何從的一團輕霧。
木槿納悶了,又問向樓小眠:“不是說雍王很喜歡那位解語姑娘嗎?”
她明明只想玉成其好事,這是遇到狗咬呂洞賓了?
樓小眠皺眉沉吟,“莫非從前喜歡,現在不喜歡?又或者分開三年,心裡有了不痛快?”
而且從前喜歡時就發現花解語暗藏心機,這三年又是跟另一個男人在一起,換誰心裡都會有疙瘩吧?
木槿細細思量一番,對被人戲耍一場的許從悅不勝同情。
“哎……可憐的黑桃花!”
許思顏一轉頭不見了她在身側,立定了正等她,聞言笑嘻嘻問:“黑桃花?何解?從悅似乎不太穿黑衣。”
許從悅的臉色便有點發黑。
他貴為皇侄,又是帝后身邊長大的,出入皇宮原不困難。可瞞著眾人喬裝出現在皇宮,無論如何都有些怪異了。
此事木槿曾問過,被許從悅另尋話頭岔開了去,料著必有隱情,她也未再追根究底。此刻見許思顏問起,她忙笑道:“雍王生了對桃花眼,黑溜溜的,所以我稱作黑桃花,沒錯吧?”
許思顏便道:“瞧你淘氣的,堂堂親王也是你可以隨便取外號的?真是沒規矩!”
木槿笑得眼睛彎起來,“我的確太淘氣了,以後會改。大狼比我大好幾歲,一定會包容我吧?”
許思顏聽得十分滿意,點頭道:“改了就好!”
便聽後面樓小眠、顧湃等人哧哧地笑出聲來。
轉頭看時,連許從悅都已笑得桃花眼瀲灩若水,光華明潤。
他驀地悟過來,怒道:“你……你還敢給我取外號?”
木槿跳起身便跑,一路咯咯笑道:“沒有,真的沒有……是你自己讓我喊你大狼的……借我一個膽子我也不敢給太子取外號呀!”
許從悅抱肩而笑,不知不覺胸中陰霾盡去。
根本不用借她一個膽,她便敢給太子取外號了,還取了倆。
大狼,爛桃花。
哪個都比他這朵黑桃花難聽得多。
而樓小眠雖含笑瞧著他們奔鬧,秋水般的黑眸卻愈發地清寂下去。
夜間幾人一起用膳,有燉的新鮮魚湯,背上尚有竹叉叉出的小洞。
許思顏見木槿歡呼雀躍,才知那魚正是木槿叉的。
他道:“我便知你弄鬼。若好好在岸邊或船上待著,褲腳和鞋子能溼了?若是掉河裡去餵了魚,那我才唸佛呢!正好另娶個絕色太子妃回來。”
他這樣說著,卻將魚眼睛下邊的肉挑出,放到木槿
碗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