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身後撿到那張支票。辨認出左下角的簽名後,不論真相到底是什麼,司徒美娜自己編寫出了故事的輪廓。
顧懷南還是不信,他問:“你怎麼會知道的?”
“呵,因為蒼天有眼……我還有那張支票的影印件,你自己看看是不是你爸爸的簽名,而我到底有沒有騙你!”
司徒美娜甩給顧懷南一張A4影印紙,上面有支票正反面的影印資訊,而那落款處的簽名,確實是他父親顧喬正的筆跡。
“怎麼樣,我沒騙你吧?她之前來找過你,叫你從此不要再糾纏她,塵歸塵,土歸土,你們誰也不欠誰。”
顧懷南用力推倒司徒美娜,一字一句地說:“我、不、信!”
“信不信由你,你自己問問她不就知道了?”
顧懷南摔門而去,司徒美娜躺在床上桀桀發笑,笑著笑著,淚水便糊滿了她整張臉孔。
南澄在躲著他,顧懷南感覺得出來。電話不接,簡訊不回,QQ不理,電子郵件無視,連他在她家樓下連續等了三天,都沒有見她下樓。
直到第四天的深夜,他才看到南澄穿著家居服慢吞吞地下樓散步。他抓住機會,拽著她的手腕拖進小區旁的綠化林裡。
“你放手,放手!”南澄用力甩開顧懷南的手,像是甩脫什麼髒東西。
男生敏感地察覺到了女生的變化,以往的她溫和、沉靜,偶爾軟弱似小兔,偶爾又渾身利刺,但從未像那天這般冷酷又堅硬。
“你這是在懲罰我嗎?因為司徒美娜?”顧懷南問。
南澄沒辦法看著顧懷南說話,她側著身體,尋找可以逃跑的機會。她只要一面對他,腦海裡就會浮現顧懷南和司徒美娜摟抱在一起的畫面,然後噁心的感覺就一陣一陣襲來。她甚至連話都不想對他說。
“像我這樣沒人愛的小孩和你這種含著銀湯匙出生的少爺是很不祥的,我們以後就當沒認識過吧。”
“這算什麼理由?你這段時間不理我是你突然覺得我們之間身份有差距?”顧懷南不相信,“你說謊。是不是你看到了……”他扳著南澄的肩膀,可是女生就是撇著頭不願看他,好像他是多麼噁心的一個怪物。這態度狠狠刺傷了男生的自尊心。
顧懷南鬆了手,充滿挫敗感地站在原地:“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對不起你,我真的想不起來了……但我真的希望你能原諒我,就原諒這一次,我以後再也不會……”
“沒有以後。”南澄冷漠地打斷他。
顧懷南怔怔地望著她,有點不敢相信地問:“你真的不打算原諒我?你真的對司徒美娜說過,讓我以後不要再糾纏你,不要再煩你,我們之間誰也不欠誰的?”
南澄沒有回答,顧懷南當她預設。
“那麼,”他面如死灰,“她還說,你有一張五十萬的支票,難道也是真的?”
南澄下意識地望向顧懷南,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問起這個,只誠實作答:“是。”
“呵呵,那我知道了,我明白了。”顧懷南突然笑起來,他的笑聲在那個寂靜的夜晚顯得格外刺耳。
“怎麼都跟電視劇演的似的,一點創意都沒有……錢真的那麼有吸引力嗎?”
初中時有個女生曾藉故接近他,愛坐在籃球場邊看他打球,球賽後殷勤地給他送水、遞毛巾。顧懷南不討厭對方,又以為女生喜歡他,所以他們曖昧不清地相處了一陣。誰知道後來劇情急轉直下,女生說懷了孩子,是他的,她的父母哭著喊著找到學校和顧懷南的父親,要求顧懷南必須被嚴肅處理,不然就聯絡媒體,讓事件升級。
因為女生素來品行良好,而在同學眼中他們也確實曖昧,顧懷南吃了個暗虧,他渾身是嘴也解釋不清。他能做的只是對他爸再三發誓,他什麼都沒做,如果女生懷孕,絕對不是他的孩子。
幸好爸爸信了他,出面擺平這件事。很久之後他才告訴顧懷南事情的真相:女生家裡經濟出了問題,父親急需資金填補公司的漏洞,所以想了這麼一招詐財。
原本是想把事情做得更真一些,等顧懷南真的越矩之後再攤牌,可他們等不及了。
二十萬,顧懷南記得他爸爸只花了二十萬就讓女生和她的父母閉嘴,然後轉學消失得徹徹底底。
從那之後顧懷南才真正認識到,原來錢有那麼大的魔力,能讓人性露出如此醜陋的面目。
而他從未想到,有一天,錢也會讓他心愛的姑娘離他遠去。
“我現在是沒錢,可是你有沒有想過,我總會長大,有一天我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