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做到的。他有多恨我,他就有多在意我。而你,在他心裡就是一枚無關緊要的棋子,他甚至還要嫌你礙事……”
“啪!”
司徒美娜控制不住地扇了南澄一個巴掌,尖利的指甲在她臉上留下一道滲血的傷口。南澄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就還了回去——更結實、清脆的一個巴掌。
“司徒美娜,我再也不會讓你欺負我。你如果再敢動我一根手指頭,我就去告訴雷諾你揹著他和多少人睡過一一你剛才說的話我都有錄音,你信不信?雷諾是什麼人,你比我更清楚吧?”南澄只是嚇唬對方,但看到司徒美娜煞白的臉孔,她知道自己踩對了她的痛腳。
“司徒美娜,你的遊戲該結束了。”南澄起身離開。門童已經先一步推開了大門,還好奇地望了一眼她臉上的傷口。南澄對他微笑說謝謝,背對著司徒美娜將脊背挺得筆直。
她心裡痛快極了,可是也悲傷極了。
夏始春末的午後,陽光是毛茸茸又暖洋洋的,但南澄卻感覺不到任何溫度。她在陽光颯颯的街道旁站了一會兒,跟著人群坐上不知開往哪裡的公交車。
車裡放著鄧麗君、孟庭葦的歌,溫熱的風從開著的窗戶一陣一陣地灌進來,路邊的梧桐樹長得鬱鬱蔥蔥,高大強壯,南澄靠著窗戶坐著坐著,就覺得好像這公交一路開回了她的十七歲。
然後,天暗下來了。
記憶沒有回到最甜美的那一段,而是讓傷痛再次重溫。
最後一次見面是高考後的第一個週末。
顧懷南在酒店的豪華大床上醒來,宿醉的頭疼像有人要把他的頭骨啃碎。他掙扎著坐起身,看到司徒美娜嫵媚的丹鳳眼——她穿著浴袍跪坐在他身旁,像是已經看了他許久許久。
“你怎麼會在這裡?這裡是哪兒?”顧懷南對昨晚的記憶所剩無幾,只記得安棟過生日,幾個男生一起去了酒吧,他一直被灌酒,後來好像來了幾個相熟的女生……可是他真不記得其中是否有司徒美娜,更不記得他們怎麼會一起來到酒店。
司徒美娜把長髮撥至耳後,前傾的身體讓胸前的春光露了大片:“你不記得了?……你真的要我重複一遍昨天晚上我們做的事嗎?”
顧懷南一陣惱怒,但事已至此,不管發生了什麼他都不願再回想,只當夢一場。他著急地起身穿衣,看也不看床上的女生一眼。
司徒美娜臉色微變,她雙手抱胸靠坐在床上,看著他說:“幹什麼?急著和我劃清界限嗎?其實你大可不必如此緊張……”
“我一點也不喜歡你。”顧懷南打斷她的話,扣著皮帶扣子,拉平整自己的襯衣。他回過頭,看著女生的眼睛,殘忍而冷酷地說,“我一點也不喜歡你,無論我昨天晚上對你做了什麼,都不會改變這一點。”清醒的一瞬間當然很想一刀戳死自己,但是因為對過程毫無記憶,甚至懷疑根本沒有發生任何事,一切只是司徒美娜的虛張聲勢,所以顧懷南鎮定異常。
司徒美娜臉上的笑容到這一刻終於消失殆盡,她幾乎惱羞成怒地撲向顧懷南:“你憑什麼不喜歡我?你憑什麼不喜歡我?我哪一點比不上南澄那個賤貨!”
顧懷南用手掐住司徒美娜,但未用力,他只是掐著她纖細光滑的脖子,說:“別讓我聽到你再這麼稱呼她,就像別讓我知道你再次招惹她——是不是前幾次,我給你的教訓還不夠?”
第一次,司徒美娜把南澄堵在廁所裡,顧懷南在事後警告她,逼迫她去道歉;第二次,就是在河道邊,司徒美娜糾集幾個社會上的朋友圍攻南澄,又被顧懷南所救,後來他找人把參與那次事件的小混混狠狠教訓了一頓,司徒美娜沒有受皮肉之苦,但也擔驚受怕了好一陣。
女生怒目圓睜瞪著顧懷南,瞪著瞪著,大滴大滴的淚水順著臉頰滑落,打溼顧懷南的手背。
“我喜歡你也有錯嗎?我就是要喜歡你!”司徒美娜倔強地說。
“不,你只是怕輸。”顧懷南說。
“不,我是喜歡你,真心喜歡你,就是喜歡你,非常非常喜歡你!沒有人比我更喜歡你!!”司徒美娜很用力地說出每一個字,“就連南澄也一樣——她不過就是喜歡你們家的錢!”
“你說什麼?”
“你可以去問問南澄,她是不是有一張你爸爸簽名的五十萬支票!”司徒美娜仰著臉笑起來,“哈哈,你說如果不是因為她和你爸爸達成了某種協議,她怎麼可能有這麼多錢,你爸爸又怎麼可能給她這種小女孩這麼大面額的支票?”
她在趕赴安棟生日聚會的路上偶遇南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