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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而看向他,只一瞬便罩上了一層薄薄的水霧。她的喉嚨動了動,半晌乾裂的唇微張,聲音沙啞且有些哽咽,“你來了。”

像是有什麼狠狠撞了下他的胸口,尉柏言只覺得胸口悶到快無法呼吸。他沒有說話,卻開始瘋狂的解她身上的皮帶。

就在凌晨三點左右,全城所有的有線電視開始播放同一個畫面。病房中,一個女人在空蕩的病房中,一邊哭喊一邊發瘋似的砸東西。最後舉起槍,對準了自己的太陽穴。卻被突然闖入的男人一把奪過槍,隨後女人推開男人跑出了病房,影片戛然而止。

那個女人不是別人,正是躺在病床上的虞伊研。

據說她跑出房間後將醫院大廳砸了個稀巴爛,還拿著塊帶著致命稜角的玻璃,挾持了一個正在掛水的心臟病病人。無論警察如何勸說,她都無動於衷。最終竟以她突然昏倒結束了這場鬧劇,被挾持的病人心臟病發,搶救了數小時,才勉強恢復生命跡象。她的情況可以說相當嚴重,於情於理都不該解除束縛。

池沐身為一個律師,更懂得其中的道理。但她看著眼前的一幕,那一句制止卻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律師也是人,也有感性的一面。更何況是經歷了太多的她。

尉柏言解開了最後一條皮帶,一把將她攬入懷中,大手輕輕拍打著她的後背。

他的聲音有些顫抖:“不怕,有我在。一切有我。”

虞伊研的雙手慢慢撫上尉伯言的後背,眼淚翻湧而出放肆的打在他的襯衫上。

“為什麼,鐵證如山你還肯相信我。就連我自己……都不相信自己了。”在過去的數小時裡,她用盡渾身解數讓自己保持冷靜,一切卻都在這一刻化成滿腹委屈。

“因為你是我的小魚,我不信我自己,都不會不信你。”尉柏言的聲音低沉而溫柔,他在極力安撫心尖上驚嚇過度的人。

“咳咳……虞小姐,我是池沐。你可以叫我池律師。”池沐看了眼表,畢竟探視時間有限,在有限的時間裡盡最大可能獲得有價值的資訊,才是她們律師該考慮的事。

兩人鬆開彼此,朝池沐看過去。

池沐頓時有一種巨型電燈泡突然開口說話,打破了一切浪漫氛圍的感覺。

她尷尬的乾咳了兩聲,“虞小姐,我想知道當天的情況。”

虞伊研看了一眼尉柏言,而後者極為堅定的朝她點了點頭。

“當時我自己在IT病房的沙發中休息,突然聽到房間裡有腳步聲,就醒了。”虞伊研的雙眸似無處安放般浮動著,她想安靜思考,內心又極為恐懼。

“醒來後,你有沒有看到什麼,或者聽到什麼?”池沐繼續問道,但看出對方情緒的不穩定,她已試圖讓自己的語氣聽上去不那麼僵硬。

“我聽到洗手間傳來流水的聲音。”虞伊研突然看向池沐,眼底寫滿了期待,“我說什麼,你們都會相信我?”

池沐偷偷看了眼尉柏言,而尉柏言雖沒有任何表情,卻在用眼神對她施壓。

“會。”池沐淡然的收回目光,答道。

“我慢慢朝洗手間走去,洗手間突然躥出個人影,他死死勒住我的脖子……”

“等等,你說你看到個人從洗手間裡躥出來?”池沐的眸色驟然暗沉了幾度。看來這起案子,的確不好打。

“對。”虞伊研極為肯定的點了點頭,“後來他放開我,還拿槍指著我。”

“……是男人還是女人?”池沐沉默了幾秒繼續問道。

“男人……不……是個女人……也不對……”虞伊研開始語無倫次。她該說是男人還是女人?起初那人的確是個男人,不會錯。但當她看清那人的臉時,卻是和她一模一樣的面容。

池沐看了眼尉柏言,繼而又垂下眸。

尉柏言驟然收回目光,輕輕在虞伊研的額頭上吻了一下,“小魚,你先好好休息。我晚些再來看你。記住,不要接受任何的藥物治療。”

虞伊研看著尉柏言,雙眸中依然是揮之不去的驚恐。嘴唇微張想要說些什麼,最終只是簡短的答了句,“好。”

兩人一路無言,經過‘梁山泊’的嘈雜。再一次來到那扇玻璃門前時,門外已是另一番場景。陰沉的天空驟然一亮,旋即雷聲從遠處奔騰而至。暴雨不知何時已經開始沖刷這個城,帶著極為罕見的強勢。

池沐看著陰沉的天,深深嘆了口氣,“尉柏言,我想你也看到了那段影片。當時病房中的確只有她一個人,她剛才所敘訴的所有事都是她一個人的分角色扮演。並且她有非法持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