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不舒服的人會遭報應的。”
她聽到母親嘆氣的聲音:“孩子,別固執了。”
她的眼角滑出一滴淚,雨水打溼了半張臉,那顆淚顯得平庸而深邃。
雨夜混沌,幽靜的燈光像是受驚的小孩,忽明忽暗,閃爍流動。
郝傾城收起手機,在樓下出神地站了一會,轉身欲上樓。
肩上傳來被人輕握的觸感,她的心漏了一拍,幾乎是條件反射:“誰?”
那人沒有多餘的動作,沉穩出聲:“是我。”
緊繃的神經很快鬆弛了下來,心口依舊起伏不定:“找我有事?”
他面容清俊,昏暗的夜色裡,那雙墨黑的雙眸依舊鋒銳有神:“先上去把溼衣服換了。”
她沒有反駁,轉身接著上樓,走了幾步,停下轉身:“你怎麼還跟著?”
他輕笑反問:“不然呢,你打算讓我在樓下乾站著?”
她秀眉微鎖,欲言又止,一步一步往上走。
他在身後不緊不慢的跟隨,腳步穩重,每一腳都沉甸甸地踩在她心上,不是疼,是錯亂。
到了門口,她掏出鑰匙插進圈孔:“我有個室友,她可能會在。”她擰鎖的動作很緩,心裡祈禱傅婭已經回家了。
他僅僅是挑眉笑笑。
門開啟的一瞬,漆黑一片,室內空無一人。
輕車熟路開啟客廳的燈,一片溫暖的白色燈光將整個客廳照得明亮清晰。不用四下轉溜,便足以將整個房子的大小結構收入眼簾。簡單的一廳兩室,淺藍色的色調佔了主導,溫馨中帶著清寒,頗有些小資格調。
郝傾城從玄關處的儲物櫃裡抽出一雙八分新的男士拖鞋,扔在他面前:“將就著穿吧。”
應宸澤眉一皺,音色迫寒:“怎麼會有男士的鞋?”
郝傾城並沒有聽出他語氣裡的陰寒,聞言不緊不慢地答:“傅婭男朋友有時候會來這坐坐,就準備了一雙。”
他眉色緩了下來,主動穿好鞋,往客廳中央走去。
郝傾城在飲水機裡接了一杯水,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我這隻有白開水,將就著喝吧。”
應宸澤接過,一飲而下。
“你很渴?”她問。
應宸澤沒有回答,只是看著她,從她溼漉漉的頭髮,一路往下,目光幽深地停在了她的胸前。她像一條從池塘裡打撈上來的小魚,渾身是水,一片令人遐想的春光若隱若現。
郝傾城循著他視線的落腳點,目光著陸時,臉刷地就紅了,立馬伸手遮擋。
哪知他目光沉靜,輕輕淡淡的語氣:“手感都知道是怎麼回事,視覺效果能有多好,趕緊把衣服換了,別感冒。”
手感都知道怎麼回事?
他輕描淡寫這一句,讓她想到那些年,他每一次的淺嘗輒止,意亂情迷之下無可奈何地抽身而退。
她羞得要死,他卻說以後加倍奉還。
她落荒而逃地跑進臥室,衣服換好,走出臥室的時候,一連打了三個噴嚏。
應宸澤人已經不在沙發上坐著了,她四下尋了會,那一抹修長挺拔的身影正在廚房裡忙碌著。他已經脫下了外套,白色乾淨的襯衣,純黑精緻的男士皮帶搭配黑色的西式長褲,整個人清俊如寒雪。
狹小的廚房裡,那是一種與眾不同的存在感。
郝傾城的荒蕪的心原上,燦爛的小花開始冒出淺白色的枝椏,似乎要開出一片奼紫嫣紅來。
她在廚房門口靜默站立著。
他側目,看見了她,語氣平淡:“換好了?”
“嗯。”她輕聲答。
她一直在廚房門口杵著,疑惑地看著他,他了然地開口:“趁著感冒還沒惡化,煮點清粥喝喝,茶几上泡了一杯感冒沖劑,現在剛好可以喝。”
異常的暖流淌過,她依舊心口不一:“我才是這的主人,你怎麼會做得這麼輕車熟路?”
“感冒沖劑在茶几上放著,冰箱裡有煮粥的食材,需要太熟悉嗎?”
郝傾城語塞,轉身就走了。
一杯熱乎乎的沖劑透過腸道抵達胃裡,她有些萎靡的身子感到異常舒適。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十六章
她在沙發上蜷著,心緒難寧。
“喝吧。”他從廚房裡走了出來,在她一側的沙發處坐下,有些距離,卻讓人感到一股莫名的壓迫感。
“謝謝。”她接過,客氣疏離。
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