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靜默一時,只有牆壁上的時鐘在滴答流淌。
她低頭喝粥,他靜靜地注視著她。
這種氣氛是微妙的,就像她碗裡的粥,清清淡淡,卻有點甜。
郝傾城被自己這個想法嚇到了。
她用勺子攪了攪碗裡的粥,最終打破這股即將變異的平靜:“你來找我有事嗎?”
應宸澤不說話,站了起來,往門外走。
郝傾城以為他要走,趕緊把粥放下,從沙發上跳了下來,準備送客。
他卻在玄關處停了下來,郝傾城跟在他的身後緊緊剎步。
他拿起掛在玄關處的黑色西裝,從內裡的口袋裡掏出一張燙金的銀色摺疊卡片,轉過身來,眸色很深:“既然夢想還在,身為你的上司,我想我應該給我的員工提供靠近夢想的機遇。”
他把西裝外套搭在了小臂上,旋開門把手,走了。
郝傾城低頭看了一眼捏在手上質感十足的卡片,是一張受邀函。
確切的說,是應氏七夕高階珠寶展的受邀函。
清粥和感冒沖劑都沒有拯救郝傾城,第二天早上一醒,濃濃的鼻塞和混沌的腦袋鄭重地表明她感冒了。人在感冒的時候,胃口極淡,郝傾城勉強吞了兩顆感冒藥丸,喝了一碗白粥,上班依舊。
有了想法,也不怕身子疲弱,悶頭對著畫稿塗塗改改一整天,最終完成的時候,忍不住拿起來放在嘴邊親啄了一口,滿意的笑容浮現在嘴角。
費了心思的工作成果擺在眼前時,總有顆想要受表揚的心。在這一方面,郝傾城已不如當年那般寡淡,她也想要得到認可,迫切地希望在自己夢想的圈子裡佔有一席之地。
於是,她透過電腦模擬,將自己的手繪稿模擬成電子版,發了份郵件給K。K回覆得很快:“小助理,但凡是有職業潔癖的設計師,都不會願意對著手機看電子版的設計稿。”
郝傾城兀自呶呶嘴,正要退出郵箱,K又回覆了一條:“味爵食府,速來,麻煩。”
這樣的上司,真是……
在另一頭,是氣急敗壞的K,他正在控訴坐在他對面的男人:“Gene,你這根本就是在剝奪我的言論自由權,說個親愛的,還能掉她身上一塊肉不成?”
K在回覆郝傾城的第一條郵件的時候,由於驕傲諷刺的需要,他習慣性地就敲下了“我親愛的小助理”七個字作為開頭語。按下傳送鍵的前一刻,應宸澤伸手奪過他手中的手機,皺眉看了幾秒,連摁了一會刪除鍵,又摁下傳送鍵,這才滿意地將手機完璧歸趙。
於是就有了這樣的場景,應宸澤不動聲色,表情別說有多理所當然。而K,撒出的氣就好像吹在了鋼鐵上,和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的感覺真是沒得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