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精光,淡淡地說:“如果有一天女孩子都變成你說那樣,恐怕男人們倒寧可出家也不願娶回一個表裡不一的妻子。”
許瞳臉上笑得一派純真無邪,口裡卻絲毫不讓半分,“可是顧少不覺得一人千面很有樂趣嗎?我倒覺得,這總要好過異邦女孩千人一面的單調開放——她同你如何坦裎相見,和別人就一樣也能!”
她字字清脆,表情明俏。他看著她與往日盡不相同的種種模樣,只覺此刻與她竟彷彿是初遇一般,陌生又新鮮。
他嘴角又不知不覺翹起,裡面溢滿愈發濃厚的興味。
牌桌前四人一起嘩啦啦碼牌,各自手法精熟,手起手落間,幾個剎那牌已經整齊壘好,過程極短,手指翻飛,情景煞是好看。
顧辰笑眯眯問:“這裡的暗牌,怎麼胡法?什麼講究?”
許瞳答:“胡什麼沒有特別,大眾打法;暗是全暗,從抓到打,直到叫胡,牌一扣到底,誰也不許掀開瞧;抓牌靠摸不許看,自己有什麼憑記憶,誰打什麼牌叫出來,出章扣在自己門前,方便有人胡牌後統一清查是否曾記錯;叫胡後掀牌檢查,牌局開始就錄音,檢查時若有記不準的牌憑錄音判定;如果有人有牌記錯,這人若胡了算作是詐和,不翻倍只照原番付三家錢即可;不胡者記錯牌給錢錢時要加番,錯一張一番,錯兩章兩番,依次累加;還有,老街與A市別處玩法不同,是可以截胡的。”
顧辰點點頭,又說:“我不習慣打暗牌時人太多,不如叫其他人都出去吧。” 口氣輕鬆隨意,要求卻提得至足霸道。
平時如果換做別的客人提出這樣要求,早已經有人蹬桌子踢椅子地衝過來。今天卻沒有一人上前。一則但凡許瞳對誰這樣客客氣氣笑臉相迎,那人必定不好去惹;二則今天的客人有些與眾不同,他雖然對眾人溫和的笑著,笑容之下,骨子裡卻似透出一股漠然的威嚴之氣,竟令人不敢輕易去忤逆違揹他所提出的要求。
隱約間許瞳聽到有人在一旁悄悄耳語:“放在古代,他這恐怕就叫帝王之氣了吧?”
聞聲她險些忍俊不禁。想不到三教九流的地界上,還能有人說得出這樣文縐縐的一個詞兒來。
她眨了眨眼,對顧辰點點頭說:“好,都依顧少!”轉過頭去,對正端茶過來還來不及放下的二花再做吩咐,“茶擱那吧,你去清場,告訴大家今天實在不好意思,讓他們明天再來玩,到時全場免費任他們愛玩到什麼時候就玩到什麼時候!”交代完畢,不忘又鄭重其事地補充一句,“二花,切記,把你自己也清了!不要所有人都清出去以後,你自己又屁顛屁顛跑回來,知道嗎!”
二花看上去要多委屈有多委屈,磨蹭著欲討價還價想留下觀戰,卻被許瞳不耐煩地一腳踹走。
好不容易支開二花這塊粘糕,轉回頭抬眼間,許瞳清楚看到,顧辰眉梢又高高挑了起來。
她望著他飛揚跋扈的眉,很真心想問上他一句:何至於你這樣大驚小怪的盯著人看?是沒見過美女,還是沒見過美女彪悍?
二十 強男強女之【圓謊】
20【圓謊】
暗牌不容易打,不只要牌技精湛,更要記憶過人。
打暗牌時,通常桌面總是寂靜無聲,人人只顧拼命記牌,根本無暇分心講話。即使這樣,一般高手仍然不可避免會偶爾記錯一二張牌。
今天湊在一起一比高低的四個人,都已經是牌技超群的箇中高手。四個人裡,老關與木頭始終沉默,一心一意記牌算牌,心無旁騖;顧辰和許瞳兩個人卻一直不曾安靜,他們一來一回地有問有答著,彼此間笑意晏晏,興致濃濃,竟似相談起來無比投機一般。而說話間兩人誰也沒有耽誤過手下抓牌打牌的速度。
顧辰打出一張牌,“三條。”他並不看向許瞳,渾似漫不經心地問了一句,“瑤瑤,你有沒有騙我?”
許瞳叫了一聲:“碰!”手臂伸長,到他跟前撿過剛剛他所打出那張牌,擺正在自己這邊,左手其他手指微翹、中指指尖在牌列上自右而左快速划動,忽然停在其中一張上,捻出列來帶進掌心,拇指輕輕一抹,確定正是想打出那張後,拍在桌面上自己的出牌區壘好,揚聲叫一句:“白板!”隨後看向顧辰,對他以問作答,“我說沒有,你肯信?”
老關正欲抓牌,顧辰卻截住他的動作,輕說一聲:“我槓!”從許瞳面前撿回牌碼好,微笑說:“我問你幾個問題,如果你能圓得好,我會信!”停一停後,他問出第一個問題,“你那晚對我說,你母親不治去世,這個是不是在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