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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坐在椅子上,顧辰緩緩轉著頭,視線逡巡過一百八十度,從這間屋直望到隔壁另外一間後,才慢慢轉回面孔,看向對面許瞳,點點頭說:“原來如此,難怪你手心長薄繭,還信你是做苦工累的,沒想到其實該是握杆握的!”停一停,伸手從桌面上撿起一顆麻將牌,一邊漫不經心的把玩著,一邊微微微含笑地說:“原以為你是福星轉世,打起牌來只贏不輸;沒想到你其實真在扮豬吃老虎!”

他邊說邊眯起眼睛,待笑意漸漸掩去,他目不轉睛地看著她,眼神深邃,眸仁幽暗,俊逸非凡的面龐,不肯流露半分真實情緒。

隔一會兒,他的聲音再度幽幽揚起,“也是,常年醺染在麻將館裡,必定是玩牌高手,上了普通人的牌桌,又怎麼可能會輸呢?你說是嗎,瑤瑤!”

“瑤瑤”兩個字從他口中嚅嚅流出,由人去聽,竟好似可以感受到幾分餘音嫋嫋繚繞不去的纏綿味道。

許瞳眨了下眼睛,對顧辰微笑開來,“哪裡哪裡,讓顧少見笑!顧少,說起來我們倒已經好久不見;既然來了,不如一起玩兩圈吧!”她不動聲色地邊笑邊說。

顧辰頷首,笑容玩味,“正有此意!”

許瞳將面前林立的牌牆推倒,和另外兩個牌搭子一起,將它們嘩啦啦重新洗過。

這時聽得顧辰說:“難得有機會同高手過招,不如就打暗牌吧;省些時間,一局定輸贏,賭什麼最後由贏的人決定。”

許瞳笑眯眯一點頭,爽快答應:“好!你是客,自然都聽你的!”轉頭吩咐二花,“去把關哥木頭叫來,陪顧少搓暗牌。”轉回頭時不忘對顧辰笑眯眯解釋一句:“關哥和木頭是我們麻將館裡打暗牌的高手;既然是陪顧少搓牌,那當然要找最棒的牌搭子才是!”

玩了這麼多年,麻將早就像她親人一樣,她自信無論怎麼玩,自己一定贏得了顧辰。

顧辰頗似開懷的暢笑起來,“很榮幸有這個特殊待遇!”他身體微微向前一探,兩手交叉相握搭在牌桌上,眼睛緊緊盯著許瞳,嘴唇雖然依然翹著,笑容卻已經別有深意,“這裡真是個好地方,熱鬧,過癮,隨意,經常過來放鬆一下,說不定能夠脫胎換骨,讓自己變成另外一個人,你說是嗎,瑤瑤?”

許瞳大大方方一笑,回答他:“顧少見笑,如果喜歡,儘管常來,隨時歡迎,一定將您奉為上賓招待!”

老關木頭已經就位,許瞳轉頭對站在一旁準備看熱鬧的二花再吩咐說:“別跟這傻站著了,去泡壺好茶給顧少潤潤嗓子!”面頰上在笑,眼神卻凌厲,似在責怪自己人恁的沒有眼力價。

二花卻依然怔怔愣愣站在那裡,不為所動。許瞳再也忍不住,不動聲色抽出掩在桌下的腳,向他小腿飛快招呼過去。

二花一臉委屈地撅起嘴巴,無辜的樣子竟似全然不知自己為何遭踢;許瞳無耐地長吸口氣,抑制住想要扶額的衝動,轉過頭來,將視線落回顧辰臉上。還不及開口,她驀地發現,他正挑眉凝視自己,神情專注。

許瞳立刻對他燦爛一笑,“二花這孩子實惠過頭了,反應慢,有點鈍,偶爾踢一踢他會有助於他成長進步!”邊說邊使眼色,旁邊老關立刻會意,也抬腳對二花踢了一下,附和說:“可不是,這小子就是欠踢!我說你怎麼還在這愣著,沒聽見瞳姐讓你泡茶?倒是快點去啊!”

二花滿腹悽苦無限委屈地扭身去泡茶。

顧辰呵呵笑了兩聲,“我現在越來越搞不懂國內的女孩子了,初看時各個溫柔,相處過後卻發現人人都像會變身一般。要麼說話沒有分寸,要麼言行粗鄙不堪,要麼——”他停一停,將視線緊緊鎖住許瞳臉龐,目光深沉,莞爾繼續,“——彪悍得令人有些瞠目!” 他聲音輕柔,語調宛然,口氣卻充滿濃濃戲謔與嘲弄。

許瞳笑一笑說:“顧少可是覺得有些被欺騙愚弄了的感覺?”她學他挑一挑眉,剎那間臉上神情竟似小女孩般俏皮可愛,“假如顧少可以這樣想——女孩子們現時的溫柔已經與過去不同,過去的溫柔是秉性,現在的溫柔卻已如同胭脂口紅一樣,對女孩子來說,不過是一份裝飾品,無用處時且隨置一旁,需用到時拿出來貼在臉上,來把自己裝扮得更加迷人。愛美是女子天性,一個女人想辦法使自己變得更美麗,我實在不覺得這是件罪孽事——如果這樣去想,不知道顧少還會不會有被欺騙的感覺呢?”

顧辰眼珠一轉,眼底似閃過熒光,璀璨晶亮,“能把一樁黑強辯成一樁白,把一種虛偽矯飾成一種應該,瑤瑤,想不到你有如此好的辯才!”他眼簾稍稍垂下一些,斂去瞳仁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