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爭執起來。 錢氏藉此發作不給月銀,春雨只能低頭,左手被打了二十板子,才拿到半吊錢。 那頭肥豬還放話,說只要春雨跟了他,保證唐絲絲吃穿不愁。 可春雨不是傻子,若小主子沒了她庇護,還不知道錢氏姐弟會拿孩子如何。 也只有夜深人靜時,春雨才敢愁眉苦臉。 但日子總得過不是? 開心是一天,不開心也是一天,春雨選擇高高興興的陪著唐絲絲。 月亮被烏雲遮住,實在是看不清了,春雨便咬斷線,收拾收拾睡覺了。 沒過一會,便聽見外面嘩啦啦的下起了雨。 村裡家家戶戶都熄了燈,只能偶爾聽見一聲狗吠。 但遠處燈火輝煌的莊子裡,卻能聽見絲竹管樂之聲。 “外面下雨了,看來明日走不了,否則濺起一身泥。” 剛進來的曹清平抖了抖肩膀上的雨珠,立在兩側的侍女立刻送上乾爽的棉巾,將最後一點潮溼吸走。 大堂寬敞明亮,每個桌子上空都吊著一盞燈籠,牆壁上嵌著精緻鏤空的燭臺,上面蠟燭散發明亮的光芒。 兩邊是桌椅,坐著白日裡騎馬而過的少年郎們,嬉笑打鬧品嚐美食美酒,欣賞廳堂中央舞娘們的曼妙身姿。 光是裝著糕點的碟子,怕是就夠唐絲絲主僕過活月餘,更別提主座上,主家手中價值千金的琉璃盞。 “長黎,姨母不讓你喝酒。” 曹清平半是無奈半是規勸,知道對這位小爺沒什麼辦法,只能搬出他姨母,也就是傅長黎的母親,永安侯夫人。 坐在圈椅上的少年姿態懶散,一隻手隨著樂聲扣動桌面,另一隻手則是端著精緻琉璃盞,慢條斯理的品嚐佳釀。 薄唇上染了光澤,將他腰間玉帶上那顆寶石的光芒掩蓋。一雙瑞鳳眼狹長微挑,即便不笑也像是含著情誼。 他視線飄過來,曹清平下座的動作一頓。 傅長黎這雙含情眼,可真像極了姨母,不管看任何人,都像是含情脈脈帶著笑意。 可曹清平知道,他的表弟傅長黎,遠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這般和善。 侯府日漸式微,姨母這個侯夫人怕也快做到頭了。又連年病弱,好不容易才勸出來到此避暑散心,今日卻又不舒坦了。 本來該靜養的,不過侯夫人念及來探望的孩子們,所以才弄了這麼一出。 “怎麼了?” 曹清平思緒回籠,作勢又要往下,眼看著就要坐到墊子上。 “你衣裳沾了泥。” 十五歲的少年,聲音接近成年男子,低沉中卻又帶著明朗,合奏成獨屬於傅長黎的悅耳嗓音。 “哦,還真沒注意到。” 曹清平立刻彈起來,笑道:“若我坐下,這墊子連同椅子,怕是都要被你扔出去。” 傅長黎喜潔到了極致,沾了一點髒汙他都受不了,京城圈子裡的公子哥們都知道他的脾氣秉性,因此面對他時會額外注意。 “罷了,左右衣裳潮溼,我換一身去。” 曹清平剛走,他座位上就來了個人,舉著杯盞敬傅長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