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想起十風,想起他一言不發,從不抗命的深沉樣子,她忽地覺得一股冷意貫徹全身。
十風就像曾經的司邑青,司邑青以溫潤謙和做偽裝,騙過了所有人,最後一步步得到如今的地位,而他,他惟命是從的走狗模樣曾讓她討厭,如今卻是害怕更多一些。
她想,這場混戰最後的贏家,竟會是這樣一個突然冒出來的傢伙。
再一想,這完全就是司邑青曾走過的老路。隱藏自己,看著所有人明爭暗鬥,直到最後一刻,面具揭下,他是唯一笑著的人。
“玉鈿啊。”莫憂叫住剛換完茶的玉鈿,“你還記得上次我們在御花園巧遇十風,逼他喝酒麼?”
玉鈿想了想,點點頭,“記得啊,十風大人似乎不會喝酒,不過娘娘下令,我硬是給他灌下去了,他脖子都紅了呢。您今兒怎麼說起這事了?”
莫憂一臉可憐相望著玉鈿:“若他是喝酒紅臉的人,那就是我逼他,連累你得罪人;若他是因為別的臉紅,那我倒做了件好事。唉,不過那是十風啊,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好事了。”
玉鈿心思聰穎,立刻明白她話中深意,女子特有的嬌羞是藏不住的,但她很快恢復如常,“娘娘似乎這幾日都心情不錯呢!”她刻意避開其他可能惹怒莫憂的話,不說因為封后大典將近而高興,也不說因為皇上不吝賞賜而歡喜,只說她心情不錯,服侍莫憂這麼久,她越來越瞭解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
“心情嘛,是不錯,不過不能告訴你為什麼。”對待宮女,莫憂難得有說話從頭到尾都笑嘻嘻的時候,“你也算是心思細膩的人了,服侍我最久,遭的罪卻最少,現在還越來越會說話了。我知道,宮裡人都說我喜怒無常難伺候,真是難為你了。”
“娘娘哪裡的話,能服侍娘娘,是奴婢的福分。”至少,心情不錯的時候,隨意賞給宮女的物件都是皇上送的。
其實自從摸清她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以後,玉鈿就已經很少受罰了。凌亂地梳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