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蘭將軍為婿,被他所拒這事大司馬沒有聽說?”
長恭確是不知此事,便是搖頭,道:“尚未聽說。”按說秦元帥即有意招花木蘭為婿便是平白送他功名富貴,為他將來入朝從政鋪了大道,是偌大美事一樁,花木蘭年紀也已不小,早該成親生子,卻不知他為何拒絕。
秦旭苦笑一聲道:“不怕大司馬笑話,我這幼女才貌無雙,自幼得我寵愛,因此為她擇婿不求高官厚祿,但求堪與匹配,花木蘭將軍雖無身家,但年輕有為又尚未娶妻,被我相中,有意提攜,這事本應該先找大司馬商議,只因大司馬不容易見,花將軍也是行蹤不定,說走就走的人,況且本以為這事一說便成,因此直邀了花將軍相商,卻沒想到竟遭他拒絕。”
長恭便道:“那我見到花將軍時再替你問一問他,聽說元帥喜歡好茶,這次我從淮南帶回幾斤葉子,稍後送去府上,元帥嘗一嘗。”花木蘭是他的人,拂了秦元帥顏面,既然秦元帥當面‘告狀’,他自然要作出撫慰。
秦旭忙道:“不敢,”又道:“多謝。”長恭抱一抱拳別過,徑往內宮而去,直穿花過柳,踏橋遊廊走在皇宮,過了後宮到長門,這裡便冷清許多,倒是花草更見茂盛,長條的墨綠樹葉長得比屋頂還高,密密遮了,顯得有些陰涼。長恭正走在陰影裡,便有一人自後面快步跑來不等他轉身便從背後將他攔腰抱住失聲痛哭,長恭站定,只聽到樹葉搖晃的聲音和女子哭泣的聲音,也是心酸,過了一會才輕聲道:“婉儀?”正是前皇后斛律婉儀,哭道:“長恭哥哥,”鬆開了他卻又蹲在地上大哭,長恭方轉過身,俯下身去想拉她起來,又不知該如何勸慰,瞧見另有兩個老婢跟著,便向她們揮一揮手,要她們走開。默默聽了她哭得悲怯,引人傷心,不由也是眼中模糊,走開幾步,背了身只用衣袖擦拭。婉儀哭泣良久,終於漸漸止住,泣道:“我全家已死,也不願獨活,今日見過長恭哥哥,死而無憾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 130 章
長恭悄悄拭了淚,將她扶起,道:“你弟弟鍾都還活著。”說著,拉了她攜手在葉下大石上坐了,將如何救出鍾都,又安全出了北齊簡要說給她聽,問:“我有意將他交給北周宇文邕,以使他成才,還要問問你的意見。”
斛律婉儀聽得幼弟被救,斛律一族留下一條血脈,便是欣喜拜謝,道:“全憑長恭哥哥做主。”
長恭只瞧了眼前密密的樹葉隨風輕擺,道:“你好好活著,應該會有姐弟相認的一日。”
婉儀瞧了他道:“幸虧當初你推辭了先父提的婚事,若不然現在只怕也會連累……”話未說完,長恭稍稍捏一捏她的手要她禁聲,頭也不回地問一句:“是誰?”
便聽一人笑道:“是我?”聲音嬌媚,卻是耳熟,長恭與婉儀看去,粉光脂豔的胡太后正笑吟吟地自樹蔭中走過來,笑道:“我聽婢女說蘭陵王進宮了,信不過,因此趕過來瞧瞧,果然是真的。”
婉儀便拜了下去,長恭也微微行了一禮。胡氏瞧瞧長恭又瞧瞧婉儀,道:“我只道蘭陵王不近女色,原來也不過如此,你們兩個……”只盈盈而笑,笑裡自有深意。
長恭也不多說,只道:“我正要走了。”又向婉儀道:“你多保重。”
胡氏見他要走,忙道:“等一下,”又道:“我這人是最願意成全男女情事的,婉儀在宮裡,肅侄想見一見她也不方便,我倒有法子能使你們長相廝守。”
婉儀如今失勢,在宮裡恐怕不能長久,長恭正也有些擔心,便問:“什麼法子?”
胡氏不答,望了他便是渭然一嘆,道:“我自問容貌不俗,男子見我無不多看兩眼,這麼多年來,蘭陵王卻連正眼也不瞧一瞧我,只令人心冷情傷。”
長恭亦知只有胡氏能救婉儀,耐心道:“臣並不敢不尊太后,侄兒也從未曾對嬸嬸不敬。”
胡氏微微搖頭,便是幽怨,道:“你剛才跟別人說話便是輕聲細語,對了我卻是如此冷淡,毫無情意,教我如何幫你?”
長恭便問:“你想怎樣?”
胡氏道:“多少年了,你對我而言只像鏡花水月,看得見卻摸不著,現在你若能抱一抱我,我這心便能熱過來,為你做事也是甘心了。”
長恭便道:“好”,說完,跨前一步便將胡氏抱住,問:“你說什麼法子?”
胡氏貼在他懷裡,忽然便毫無徵狀地吃吃笑了起來,彷彿忍不住,笑起來便是不停,只笑得止不住身子肩膀都在抖動,長恭不解,問:“你笑什麼?”胡氏仍是獨自樂不可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