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微才笑起來,“你頭一模那麼痛快。 遇上什麼好事了。發獎金了?撿錢包了?中彩票了?”
非淺詫異,竟然把她的臺詞背得那麼熟,上次就是這麼問他的。記得他當時還生氣的說,“在你眼裡我的快樂就那麼原始,你當我是什麼人了。”這下輪到非淺反問,你當我是什麼人了。她賭氣說:“有豔遇了。”
他低笑,“姜非淺同志,你說話不要那麼生硬。實事求是的說你想跟我去不就好了。”
她仍是氣,“是,我收了周仲微同志的鮮花,需要還你一個人情。現在我後悔了,乾脆把你的地址告訴我,我給你送回去得了。”
他假裝委屈的說:“你這樣說我很心痛。”
非淺說:“你也太脆弱了點吧。”
他答:“你對我很不人道。”
她繼續義正辭嚴:“對敵人要像冬天般寒冷。”
他壓低了嗓門叫了聲:“同志。”接著說,“是我,暗號是天王蓋地虎。”
她咯咯笑起來。
仲微也笑:“到時候我去接你。”
她說:“好。”
他這才想起來交代,“君子蘭很嬌氣的,你要仔細照顧,出了差錯唯你是問。”
非淺一手輕輕撫摸著圓潤的葉子,一邊慢條斯理的說:“真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竟然還有你這樣送花的。”事實上,她對那盆君子蘭早愛不釋手,這兩天幾乎是全部的人都知道了那盆花是姜非淺的掌中寶,如仙人球般碰不得。
他作正大綜藝的腔調,“猜猜看,是真是假。”
非淺還沒有說話便聽到聽筒那邊有婉轉的女聲叫他:“哎哎,仲微。”然後就沒了聲音,原是他掛了線。心裡到底有些不舒服,想了想大概是他的同事,才有些釋然。拿了檯曆過來數日子,時間過得真快,這個週五就是年三十了,這兩天忙來忙去的回家的機票還沒有定好。忽然清醒過來,臘月二十九不就是明天麼。放下臺歷撇頭看到桌角的梨花,第一天是一箱,這兩天單隻一枝,倒是每日十點前來報道,準時得很。她就拿花瓶灌了水養著,好在辦公室裡暖氣開得足花倒也開得很好。她衝著那兩支梨花兀自笑起來,“你們的主子忘記問候你們了,他真是十分非常特別很的沒良心吧。”
到了年底,每個人都忙得四腳朝天,經理更是恨不得大家二十四小時都在工作,非淺也是圍著格子大的天地轉個不停。如小鷗說的,“如果此刻天上能掉個餡餅把我砸死也心甘情願。”非淺心裡附和,莫說是餡餅,是石頭我也認了。
一直加班到晚上十點,她直起身舒筋展骨,目所能及處仍舊一片忙碌的狼藉。她端著杯子剛走到開水處,碰上了從電梯裡出來的林敬仁,恆星一般,身後隨了很多人。她打招呼說:“林總。”
敬仁看到她也是禮貌的打了招呼,磁聲問:“還沒下班。”
非淺往身後指了指,“都沒下班。”
“你們這怎麼跟革命根據地似的。”即便是不聽聲音,不聽語氣,光只是內容她就知道是他。轉身看過去,仲微一副正義的表情,“別怕,我是來解救你的。”
她抿嘴笑起來,沸沸揚揚了那麼多天的姜非淺桃花案件,男主角登了場倒是沒人前來關心了。她越想越是笑。
敬仁也是笑,“你們先聊。”
一群人都走了過去。非淺搖頭晃腦的問:“你怎麼來了。”
仲微保持一貫的調笑口吻,“最近風聲很緊麼。”
她瞥了他一眼,咂嘴問:“你怎麼總是那麼閒。”
他說:“你看敬仁也閒,前線有你們忙就足夠了。”
她低叫:“資本主義。”
他不回話,盯著她的手看,看得她心裡發毛,舉了手起來瞄了瞄,沒什麼異樣。
仲微抬頭說:“咱們走吧。”
非淺使勁敲他,“我沒有那個享福的命,手上的工作還沒有做完,明晚又要跟你出去,所以全靠今晚了。”
他笑:“那你快去吧。”
非淺點頭,跟他揮了揮手,轉身回去。走進去的時候剛好敬仁出來正和王經理說著什麼,擦肩而過。她回到座位上問小鷗:“林總來幹嘛。”
小鷗興奮的說:“林哥哥真是絕頂好男人。”
非淺笑:“好啦,知道你花痴,還是快快還魂吧。”
小鷗說:“林總交代明晚六點員工聚餐,在莞麗,自備家屬。”湊過來,低聲問,“你的蘭花君子明晚來不。”
非淺也湊過去神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