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秉忠心下對這位同儕不無同情,嘴底卻仍留不得情:“夏管事,你是曾經跟過老堡主的人,堡主將平州、穎州、蒼城的商事都交付予你,這三年來,你上繳的利潤僅是三年前所投本錢的一成。說不得,咱們要有個說法,您怎麼說?”
夏管事總算明白了主子來意。對於這位昔日少主的行事作風他不算沒有了解,有功則賞,有過則罰,獎罰分明卻鮮少有人情可講。對他能容忍三年,也算是看在了已過世老堡主的面上法外開恩。所以,無話可說。“但憑堡主發落。”
閻覲倏然間在夏花中發現了一朵桃骨朵,唇角微揚,只不過笑容尚未形成便已經淡去了。“發落談不上,夏管事年紀也大了,隨我回閻堡養老罷。”
“謝堡主。”夏管事俯首,“如此,屬下回商鋪了,將一干事務整理交代清楚,也好給接手的人留個方便。”
接手人?閻覲長眉一挑,“夏管事認為上官如何?”
“上官?”夏管事凝眉道,“上官官事未免率性了些。這平州城地屬中原,民風保守,不宜……哦,屬下多言了,敗軍之將,不足言勇。”
“率性麼?”閻覲鳳目微眯。率性就是任性罷,太任性的孩子總是需要管的,他也該管管了罷。“秉忠,你的意見?”
“堡主……”
“閻堡主!”一株粉嫩的桃苞忽開到窗前,“閻堡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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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堡主,這平州城街上很熱鬧,我和春雙姐姐想上街看看,可以麼?”
閻覲聽著那嬌軟的吳音儂語,方唇淡哂:“上街看什麼?忘忘姑娘需要添些什麼麼?”
忘忘酒窩旋轉,“不要什麼啦,只想看看。”
“買魚麼?”
忘忘眸兒瞪圓,嘟嘴道:“忘忘也不是那麼喜歡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