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丫頭,強逼自己做不願不肯之事,太過殘忍,我們不需對自己如此無情,明白麼?”
“老太君……”
“忘忘到外地生活一段時日,遊山玩水,散心怡性,說不定等你回來時,老太君我已經為忘忘安排好了一樁美滿姻緣。”
忘忘眸瞳轉轉,說:“忘忘要去北方找爹和娘。”
“這樣麼?”老太君稍作忖思,隧道,“讓老太君再想想,如何為你安排更妥當。不過……”她執起忘忘小手,“我們今日的打算合計,必須要瞞著清寒,他若是知道了,你定是走不成的。”一旦走不成,便再也走不掉。清寒對她孝悌不假,但事關忘忘,斷不會恭順到底。
聽到那個名字,忘忘眸兒轉為幽暗,不語了。
明老太君憐惜撫撫她的髮髻,心裡的打算更形堅定:清寒,別怪奶奶心恨,實在是你今日所為,已逼得奶奶不得不如此行事。再不送走忘兒,你怕是要同那個男人一樣,開始強取豪奪了罷?
第一卷 第八章(上)
明家老太君六十壽辰,以明家在地方的聲名財勢,自然是客如雲來,達人盈門。為不失明家的待客之道,大門外,老管家率十餘家丁,吉服加身,列隊迎賓,幾丈紅毯鋪陳為路,廣迎四方賓客,敞納四方豪禮。
事後,曾有好事者以詩語當日之景——“楊柳朱門八九傾,為得明家媼壽翁;更有遠來華蓋客,珠玉作桃金化盅。”
閻覲攜一身南疆風塵乘馬而至時,目睹的就是這一幕盛況。右眉高挑道:“不愧是明園,果然很熱鬧的樣子。”
管事閻秉忠道:“能和咱們閻堡南北齊名,自然需要些真材實料。”
閻覲扯唇淡笑:“把咱們的禮送上去,該走了。”
“是。”閻秉忠跨下馬來,自主子手裡接過禮盒雙手平舉,穿過絡繹人叢,到了明府老管家跟前,“打擾了,老管家,在下閻堡閻秉忠,曾在三月前叨擾過貴府些許時日。時逢明老太君壽辰,此乃我家堡主的賀禮,請笑納。”
明老管家廣聞博見,一眼識出了來者,恭手道:“原來是閻管事,老朽有禮。閻堡主的大駕可是到了麼?我們老太君老早就在盼著呢。來人,快去稟告老太君說閻堡主到了!你們幾個,快隨我迎接閻堡主!”
“這……”閻秉忠眼見人家已經行動迅速地分工明確,來不及阻攔,只得隨著老管家踏階而下。
“閻堡主,老朽有禮了。老太君恭候多時,請隨老朽來。”
“嗯?”閻覲鳳目對上自己的管事。
“屬下尚未及……”
“老太君曾說,閻堡主上一回對明園的相助大恩未及感謝,這一回,無論如何也請閻堡主喝杯酒再走。”
閻覲性屬涼薄,最不喜多費唇舌,見此隧翻身下馬,“也好,這一路行來,尚未歇腳下榻,老太君盛情難卻,閻某恭敬不如從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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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覲的壽禮為南疆特產的“南海夜明珠”,共有兩顆,顆顆價值不俗,放在一起更是連城之價。此外,尚有一份賀明家少主新婚之禧的厚禮。只能說,閻堡的確出手闊綽,北方商業霸主的大氣可見一斑。
明老太君只所以執意請閻覲進府一敘,除了感謝出手之恩,另有大事相托。
“那丫頭的父母到錦州城探親,是閻世侄的回途必經處。這丫頭執意要去和爹孃團聚,我原是想等著相熟的商隊帶她上路的,如今既然有了閻世侄這樣的上佳人選,就不做他想了。不知道閻世侄能否給老身這個薄面呢?”
閻覲沉吟道:“對晚輩來講,只是舉手之勞。只是,晚輩這一趟並無女眷同行,所以不曾備下丫頭僕婦,若有不便之處,還要請那位姑娘見諒了。”
明老太君稍作思忖,道:“無妨,我安排一個丫頭隨她同去,這一路,勞煩閻世侄多加照應。忘丫頭,你出來罷,見過閻堡主。”
閻覲看清了來者,鳳眸一閃:這抹粉色桃骨朵要離枝了?那位明家少主捨得麼?
“老身想請閻堡主多在明園住幾日再動身,至少三日之後。不知可會打亂閻堡主的行程?”
閻覲明白了,“因為明少公子三日後不在明園麼?”
果然是閻家的子孫呢,好敏銳。明老太君頷首道:“正如世侄所說,的確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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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明清寒登上了赴江西的客船,開始年度的帳務巡察之行。踏上船板之初,他心裡,是有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