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恩坐起身,視線別至南夜爵身上時,便帶起幾許笑意,“我不會去看的,我沒有病。”
徐謙朝著南夜爵攤開手掌,表示愛莫能助。
“你非去不可。”南夜爵見她笑著,便冷了臉。
“我不去,”容恩說的越發堅定,她曲起雙膝,將下巴輕枕在膝蓋上,這再尋常不過的動作,看在南夜爵眼中,卻多了挑釁的昧逍,“南夜爵,這樣不是很好嗎?以後你要碰我,我就吐你一身。“徐謙忍住笑,男人倨傲的神色淹熄下去,“你不去是嗎?那我就將你綁過去。““你綁吧,“容恩將雙手伸出被單,“但是我告訴你,我不配合,南夜爵,難道你連我的心思都能左右嗎?”
她冷冷笑著,勾起的弧度有種挑釁,南夜爵知道容恩說的沒錯,心理疾病首要的便是配合,現在,她用不著反抗了,她的身體已經付諸行動。
兩人的視線定在一起,她笑得很肆意,很張狂,笑得眼睛裡面有晶瑩閃現出來。
可南夜爵卻芙不出來,哪怕是要牽動下嘴皮子都沒有那個力氣。
他本想說,不過就是個女人罷了,玩廢了,丟出去,再找個新的過來,要想玩刺激的遊戲,他可以重新獵取,等著排隊的女人能繞著白沙市轉幾圈。
可爵少慣有的驕傲卻在那雙比寒冰還要凍徹的眸子中,逐漸黯淡下去,他垂在身側的手掌握起來,心中的窒悶無處宣洩,徐謙收起笑,也察覺到了他的異樣,男子來到他身邊,在他肩上輕拍,“我先回去,爵,你也出來下。”
掩上門,二人順著樓梯向下走去,徐謙語氣不急不緩,“你若只是玩玩呢,看不看也無關緊要,頂多膩了就丟,但你若還想留的話,首先便要說服她去看醫生,這種心理疾病不能拖,不然就會生根發芽,難以去除。”
臥室內,王玲將準備好的衣服拿在手邊,容恩將被單掀開,“我自己來吧。”
“還是我來吧。”女子的嗓音有些異樣,她轉過頭去,就見王玲眼睛通紅。
“你哭什麼,我沒事。““我沒想到先生會那樣對你,“臥室內就留下她們二人,王玲眼眶溼潤,“我以為你回來之後先生會很高興,容小姐,你就順著先生吧,別再吃苦頭了。”
王玲從衣櫃內換了件長袖襯衫給容恩穿上,她抱著枕頭靠在床上,昨晚那麼大的動靜,裴琅這會肯定是知道了,媽媽那邊,也不知道怎樣了。
“容小姐,我給你拿些吃的上來吧。“容恩回神,燒也退了,精神也好出許多,“好,就剛才的皮蛋瘦肉粥吧。”
“嗯,好,你等下,我馬上就端過來。“王玲見她肯吃東西,開心還來不及。
南夜爵上樓時,容恩正端起碗粥吃著,點滴的針頭拔下來了,王玲在邊上和她正說些什麼,就見容恩點點頭,嘴邊淺笑。
意識到房間內多出個人來時,容恩抬起眼簾,湊到嘴邊的粥也不吃了,就那麼盯著他看。
南夜爵本想上前的,可被她這麼睨著,居然硬生生就卡住了腳步,停在離床還很遠的地方。
他為自己這個動作而感到不自然,站在那,顯得有些尷尬。
“先生,晚上就在家吃了吧?”王玲適時出來調節。
“想,你去準備。“南夜爵故作不經意般上前,才要靠近,容恩就蜷起了身體。
房間內就剩下二人,他頎長的身體斜靠在衣櫃前,“既然你不去,我就把醫生請到家裡,省的你出去。”
“南夜爵,你為什麼非要給我治?”
這話問的他難以啟齒,料他臉皮再厚,也說不出是因為他想要她,想抱她,為了能睡到她身邊。
“容恩,有病就要治。”
“我說了,我沒有病,”容恩執意,“南夜爵,我不治又怎樣?這病是治不好的,我不會讓你碰我,我也不想治……”
她回絕的那麼果斷,南夜爵只覺怒火中燒,“好,那就留在這,什麼時候肯治,什麼時候再出這房門。”
容恩不慍不惱,將粥碗放到床頭櫃上,身體縮排被單後,留給南夜爵一個背影。
他這才發現,在面對容恩時,他的怒火總是被輕易挑起來,那種他引以為傲的果敢冷靜全見鬼去了。
接到公司電估時,南夜爵還留在臥室內,他按下綠鍵,“什麼事?”
“喂,總裁,裴公子想見您,現正在會客廳內。”
南夜爵恢復冷毅,“知道了,我馬上到。”
他走出臥室,本想就這麼離開,但想了想後,還是將房門反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