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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傻乎乎地往前衝。你要想著,你上有老下有小,一家人都指靠著你,還有芸娘也等著你娶進門呢。”

蕭靖北握著李氏的手,只覺得觸感冰涼。他想到母親在京城逃過了一場浩劫,歷經千辛萬苦來到這邊境,剛剛安頓下來,又要面對戰火的來臨。他心中很有些不忍,輕聲安慰道:“母親您放心,兒子這麼大的人,遇事自有分寸。我已經想好了,明天我去和宋大叔商量一下,看能否讓鈺哥兒住在他們家,您和王姨娘就委屈一下,先在堡裡面的營房裡住幾天,等度過這段日子就好了。”

李氏緊緊地握著蕭靖北的手,沉默不語。蕭靖北看著李氏擔憂的臉,心情更加沉重。母子二人又商討了半宿,面色都有些沉重,這突如其來的戰爭陰影終是沖淡了昨日定親的喜意。

此時的宋家卻十分歡喜,小小的院子裡充滿了喜氣。從防守府回來後,宋芸娘便將錢夫人答應幫她勸阻王遠的事情告訴了宋思年,宋思年只覺得放下了心中一塊重石,他心情愉悅,神態輕鬆,嗓音都比以往高昂了許多。

飯後,宋思年命荀哥兒回房唸書,自己留宋芸娘在正屋裡商討籌備嫁妝的事宜。自從賣面脂掙錢之後,家裡的環境寬裕了很多,再也不用像以前那樣捨不得點油燈。以前,往往一到天黑便只在正屋裡點一盞油燈,一家人圍坐在一起。現在,荀哥兒都是單獨在廂房裡溫書,家裡最大最亮的一盞油燈給了他,讓他可以更好地學習。

荀哥兒笑嘻嘻地向門口走去,經過宋芸娘身旁時衝她擠眉弄眼了一番,帶著捉狹的笑容。芸娘微微紅了臉,瞪了他一眼,抬手作勢要拍他的頭,荀哥兒便縮了縮脖子,一陣小跑出了房間,留下幾聲抑制不住的笑聲。

正屋裡的氣氛安靜而祥和。宋思年坐在桌旁,一邊飲著茶,一邊想著芸孃的婚事,面上帶著喜悅的笑意,他的手指在桌面上輕輕釦著,發出篤篤的響聲。

宋芸娘低頭坐在桌子旁的小凳子上,手裡縫補著荀哥兒的一件棉衣。昏黃的燈光下,她的面容有些模糊,密密的睫毛像兩排小扇子遮住眼簾,在眼睛下方投下一層陰影。她神態安靜嫻雅,專注地坐在那裡一針一線地縫著,瑩白如玉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

宋思年看著溫潤似玉、氣質如蘭的女兒,在心裡讚賞地點了點頭,輕聲開口道:“芸娘,離定下的婚期時日不長,你的嫁妝也得好好準備。這幾年,家裡貧苦,你又成日操持家務,從未顧及到你自己的事情,竟是一件嫁妝都沒有準備,唉,爹無能,拖累了你。爹一個大男人,也不知該為你準備些什麼嫁妝。若是你娘還在就好了……”說罷臉上的喜悅有些減弱,發出一聲長嘆。

宋芸娘放下手中的活計,抬眼看著父親,“爹,您過慮了。咱們兩家都不富裕,一切從簡,也沒有什麼好準備的,到時候打幾床被子什麼的大概就可以了。蕭家也不是太注重這些的人。”

宋思年不甘心的哼了一聲,“他們敢,金鳳凰飛到他們家去了,是他們的福分。”

宋芸娘面色微紅,嗔怪道:“爹,哪有您這樣說自己女兒的,沒得讓人家笑話。”

宋思年自豪地笑道:“我宋思年的女兒,別說這張家堡,就是放眼整個靖邊城、宣府城,只怕都沒有幾個女子比得上。”說罷,看著芸娘欣慰的大笑。

宋芸娘又羞又惱,只覺得父親只怕是昨日喝的酒到現在都沒有醒,不然怎麼會說出這樣的狂言。她忍不住埋怨道:“爹,您快別說這樣的話了,豈不是讓人笑掉大牙。”

宋思年一愣,繼續笑著說:“好好好,我就在家裡說,行了吧。”說罷,又是一陣大笑。

作者有話要說:

☆、城門口的混亂(上)

韃子將要進犯的訊息已經傳到了張家堡的每一個角落,張家堡猶如炸開了鍋。大街小巷上,人們慌張地談論著韃子即將攻城的事情,人心惶惶。

“你們聽說了沒有,王大人昨日將所有的官員召集到官廳,看來這次韃子要打來的事情十有八九是真的了。”一個軍戶籠著雙手,縮著脖子,顫抖著說。

“瞧你那副沒有出息的樣子,別韃子沒有來,就先自己將自己嚇死了。”另一個軍戶梗著脖子,滿不在乎地說:“哪一年韃子不來個幾次,總不是搶了點兒糧食、牲畜什麼的就回去了。再說,他們一般都是搶沒有城牆保護的村莊,再就是防守力量薄弱的民堡。咱們這兒可是軍堡,你看看這牆有多厚實、多高,今年又包了一層青磚,別提有多牢實呢!”

又有軍戶斥道:“你懂個什麼,這回的情況不一樣,我哥昨日在王大人的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