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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最後去攔群架……結果被人打了給講了一遍。

事到如今,他似乎也有些犯愁:“這位朱大人……難怪多年升不了官!像他這種官,頂好就應該一擼到底才對!”視百姓為豬狗,隨時榨取油水。

偏偏是他的頂頭上司,若是下官,還可想個辦法。

這下胡嬌更犯愁了。

上午她還在犯愁“老公的領導是個壞蛋,怕他跟著走歪路我要被連坐”,下午就開始犯愁“老公太有風骨沒辦法跟貪官同流合汙他會不會被滅口順帶著連我也一同滅口”這種難題了。

許清嘉從前一門心思想高中,想出人頭地,施展一腔報負。甚至來南華縣的路上,都設想過無數種前景,至少是大幹一場,盡揚所學。哪知道在南華縣上任一月有餘,現實便給了他迎頭一擊。

職場新鮮人經歷了第一道難題:領導是個壞蛋我看不慣好想揍他呀怎麼辦?

這天晚上,許清嘉發起燒來。

他這是連急帶氣,又受了傷,內鬱過盛,便病了。

胡嬌跑到街面上去找大夫,敲開了生記堂的鋪子,請了秦大夫前來。那老大夫也聽說了上午縣衙發生的事情。好歹他家不靠種田吃飯,靠著手藝吃飯,且南華縣城裡,他的醫術也是有名有號的,朱庭仙倒不為難他們街面上開藥鋪的。

誰還能沒個頭疼腦熱?

朱庭仙在南華縣這麼多年,家中內眷以及他本人都多由秦大夫診視。胡嬌也是聽高夫人說起的。

秦大夫開了藥方,讓童兒去抓藥,他卻拈鬚道:“這病多由心上來,燒一燒便好了,只是以後有事務必要三思而後行,別衝動行事了。”

聽說這位許縣丞在混戰中拉架,護了好幾個百姓,混亂中被打傷,他頭上身上這傷就是在他們醫館包的。只是沒想到晚上便燒起來了。

內中情由他不便多問,但總歸與錢權分不開。

待秦大夫走了,童兒送了藥來,胡嬌結了藥錢,生了小爐子熬藥,等藥熬好了,涼到可以入口了,這才端了上樓去,搖醒了燒的迷迷糊糊的許清嘉,將一碗藥給他盡數灌下去,便坐在床邊腳踏上,等著他退燒。

第九章

第九章

許清嘉這場燒來勢洶洶,直燒了三天才降下來。

他坐在床上,嘴唇乾裂,披散著頭髮,倒增添了些病態之美。

胡嬌熬了清粥給他,看著他一口口喝下去。

昨日高正與高夫人前來探病,他似乎有幾分不好意思,一再說不該告訴他的。

不然許清嘉又豈能受傷,哪裡還會有這場病?

許清嘉苦笑:“高大哥哪裡的話,這事兒我早知道比晚知道的要好。”

“朱大人那裡,他倒也沒再說別的話,只讓你好生養病。病好了再回去也不晚。只說你到底年輕氣盛,沒見過什麼大場面,這才受了傷。倒也……很關心你。”

許清嘉心道:他是關心自己能收到的苛捐雜稅有多少,哪裡會關心他?高正這話言不由衷,分明有所隱瞞。

他所料不差,朱縣令其實並不關心許清嘉的傷勢,他關心的是這次能不能順利把稅收上來。至於許清嘉,他對高正的話是這樣說的:“不過是個未經事的毛頭小子,還妄想著救別人。這幫刁民,你越慣著他們,他們就越來勁。你對他們狠,他們對能乖乖聽話幹活!”

這些話,高正哪裡敢一字不露的吐出來?

等高家夫婦走了之後,許清嘉黯然坐在那裡,胡嬌送完了他們回來,進門便嘆著氣坐了下來:“高大人真是活的一手好稀泥啊。”雖然他旗幟鮮明的站在朱庭仙的身後,但還是許清嘉送來一些安慰,已經算是不錯了。

至少許清嘉受傷生病,旁的同僚都不曾前來探病,哪怕是遣家人問候一聲也沒有。想來他們是怕朱庭仙記恨。

這日胡嬌收到了胡厚福的信,距離上次她寄件已經過去快兩個月了,她當時還在途中驛館,由許清嘉代筆寫的家書,信裡給胡厚福寫了些途中見聞,只道越往西南走,風景越美,都捨不得回去了。

胡厚福的信是請人寫的,寫的甚是文雅。胡嬌懷疑這是寫家信的秀才將胡厚福的句子修飾融合才出來的效果。除了問他們是不是順利到達,以及能不能適應這裡的氣候,還講了些家中瑣事。

胡嬌很想告訴他:哥啊,你妹夫讓人給打了,躺床上發燒呢。更愁的是他這官職萬一保不住,我們回去吃什麼啊?瞧瞧他的身子骨,可沒你壯實,完全不是殺豬的料啊!可是寫出來的卻是:到得南華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