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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之氣。

終於,天空平靜下來,噁心的腦髓蟲隨大火的熄滅而化成粉塵。誓非沒有閒下來,他掏出一個小布袋,將裡面的粉狀物撒於地上。他在江湖流落多時,深諳各種法術原理,明知自己鬥不過魔道,但他必須逃得出魔掌,故想到用一種破壞xìng能量來將影響減到最低,以使危險發生,自己仍有逃脫之機。他將吸鐵力強的玄石打碎,再以泥土包裹儲存,當它的粉塵撒於地上,同極的顆粒就會相互排斥,造成一種極不穩定的磁場,而這種磁場可大大減弱一切法術的殺傷力。現在,他要把令魔道的妖巫之術失效,逼魔軍人馬現身。如果來一場明對明的戰爭,他不一定會輸。

他把牆腳邊兩架木頭車擋在自己前面,點燃卸下的部份禾草,然後凝神聚氣心神合一,空中出現了隱隱約約的螢藍流光,美麗得如同星雨。然而,那卻是能致人於死地的魔道黑法,當玄石粉干擾氣場,外來的能量受到影響而失效,洛煙念動“煉焰咒”破解惑術,但他也得受制於玄石粉的干擾,他必須比任何時候更高度集中神與氣,趁敵人未反應過來時殺他一個措手不及。那螢藍流光正是yīn陽兩種能量對沖時產生的餘燼。

誓非額角不停滴汗,背部洇著大片汗漬,如果敵人再不出現,他也難以支援。

終於,山丘林子裡走出一個碩大黑影,黑影一邊怪笑一邊走來,到近了才見到影子主人並不高大,相貌猙獰猶如厲鬼。誓非一眼便認出他是離屍界專吸屍氣的黑巫,那所謂的影子,不過是yīn厲之氣籠罩而已。他見到誓非有些愕然,說“怎麼只有你一個小孩?其他人呢?”

誓非不答話,他知道自己真氣即將耗盡,要來致命一擊。

他雙手合十,忽然向兩邊一拉,將體內真氣凝聚懷中,然後念動咒語,竟然,車上禾草變成得利箭,向黑巫齊發。黑巫冷哼一聲,手一揚,想將利箭化為毒蛇反噬洛煙。奇怪,他的幻術並沒有生效。因為千鈞一髮間,誓非已向他撒下玄石粉。黑巫錯愕,誓非極速撥刀向他刺去。

然而,黑巫豈是區區玄石粉可以控制?他馬上驚醒,伸出兩手在虛空之中緊掐。誓非剎時全身僵硬,因為他已感覺到一雙無形之手扼住自己咽喉,很快他就會窒息而死。

悠然笛聲徐徐響起,如泣似訴,柔若萍澗,笛聲所到之處象矯龍游動,雖然無形,但卻有影。影落在極細微塵,塵末被五馬分屍;影落在舞焰火尖,火星迸裂息微;影落在黑巫皮肉,為何有灼痛感?黑巫檢視,皮肉如枯樹木皮,逐塊乾硬脫落;影落在黑巫身軀,在他還未反應之際已分崩離析,瓦解成粗糲沙礫。隨著巫影不斷收縮,誓非重重跌落地上失去知覺。然而笛韻不停,它越來越細膩悠長,細膩得如窗下私語,悠長得如翦柳微風,笛聲向前方林子伸廷而去,在靜佇之夜,末枝細葉竟被風沙打得簌簌響。笛韻不停,林子中有毒蛇吐信的噝噝聲向誓非逼近。忽然,笛聲變得高亢昂揚,乍聽竟象雄鷹飛天,未幾,只聽得“撲撲撲”幾下振翅的聲音後,一切迴歸原來的平靜。

妤伢兒早已逼不及待衝出去,將誓非扶起。

忽然間,雷電大作。電閃雷鳴象利斧伐木般猛擊房屋,大漠的暴怒令人膽戰心驚,當誓非知覺稍稍恢復,惺忪張眼,只見一道電光撕裂了天空,從中伸出一隻手向他和妤伢兒擒來。誓非以迅雷之姿將妤伢兒扳倒,以一己弱質死死的護著她。

又是一陣暴怒的雷鳴,但那手一直沒有將他們抓起,倆人睜開眼,一玄子已在他們前面。一把天穹道元神劍在一玄子背後發出炫目金光。一玄子指天喝叱道:“妖道,上天有好生之得,我放你一馬居然不懂收手,今天我就替天行道。”說完,元神劍衝向天穹。閃電如枝椏,如鬼爪,與狂風雷鳴一起向地面伸來。懸鵠之劍似乎太孤零,在夜空渺小如浮萍,然而很快,劍氣光芒萬丈照徹雲霄,轟然斬下一記如同利爪的雷電。

剎時,天空倒吸一口yīn寒之氣,那瀰漫的妖魔邪氣全部被抽離至天外之天,地上又恢復了平靜。一玄子以劍指將劍引入眉心處,一道強烈耀眼的罡風從天落下,shè得人睜不開眼,當誓非重新張開眼睛時,已見到元神劍在一玄子背上閃閃發亮。誓非掙扎著要爬起來行禮,還未站穩,一個踉蹌又昏過去。

雄雞司晨,誓非漸漸恢復過來,他揉了揉眼睛,看到妤伢兒望著他一臉天真的傻笑,他坐起來,一玄子坐在桌子邊,靜靜的用衣袖擦著剛才吹奏的紫竹笛,彷彿一切不曾發生。他一躍而起,跪到一玄子腳下使勁叩頭,說道:“天山真人,多謝救命之恩!”

“你為什麼懂得天山的咒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