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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一玄子問。

“誓非出身官宦之家,但家道中落自小流浪江湖,幼時曾在敦煌一帶行討,有次在莫高窟一個洞窟中見到一個年老的道士,身上只得幾粒粟,幾粒豆,而且衣不蔽體頑疾纏身,我見他比我還可憐,於是每rì或乞或偷來饅頭放在他洞裡。有次,我偷饅頭被人打得半死,當我捧著饅頭來到時,他突然站了起來,對我大笑,問我想不想學黃老之道。我說不想,我只想學上乘武術,以後不用再被人打,他說武術都是硬橋硬馬不好玩的東西,他只要教我動動嘴皮子,以後就不會有人欺負我了。就這樣他教我用符咒之術和修真養氣之道,相處了三個月,有天我又去找他,他已然不見,但在洞裡遺下一本《天山氣脈圖》,我照練不久經已打通大周天。”

“那不是無家可歸的老道士,他是我們天山外九觀的道非師叔。你有眼不識泰山。天山真人長年辟穀,一袋粟已夠一年口糧,不用你偷饅頭。”妤伢兒打趣他。

“也算一場緣份。你為人俠義,先天根基又好,你想跟我想藝嗎?”

“想想想,爺爺,不,師父,以前道非師就和我說,天穹道以元神劍為尊,而天山元神劍以至剛至陽名著天下,我當然想學。”說完,咚咚的一個勁叩頭。

只有妤伢兒嘆口氣:“若你早上天山多好,我要走了你才上山,到頭來我還是一個人孤零零。”

市鎮里人聲焙煙漸漸稠密,旅館商旅混沌醒來,昨晚不明就裡的入睡,早上醒來筋骨痠痛好象長途顛簸,然而這些在戈壁生死界中走來的人根本不理會其中緣由,他們只知道平安抵步,下一站就能久居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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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長安不長安(上)】………

馬蹄聲踢踏踢踏,驚起了枝頭黃鸝,踏紅了遍山杏花;涼意未盡,夏暖已急急的要與人相親。陽光在綠葉的縫隙中逐車顛簸,將花樹的香潤,夏風的颯爽,一起拋灑到那輛車輪轆轆的馬車上。師祖三人從沙洲一路餐風飲露,經臨洮,過隴西,抵秦州。沿途風光,被兩個無邪少年的朗朗笑語渲染得七彩斑斕。一玄子在阡陌農家租了馬車,既做嚮導走出環環相套的青山,也好讓兩個少年節省體力,三人坐在木板的拉車上,一晃一晃。陽光撒在妤伢兒的眉睫上,彷彿整個人都閃爍起來。原來她已靈動俊逸,又被鍍上一層光彩,誓非突然想到“有女同車,顏華如舜”,想來應該有美玉將將之聲才好襯托她的美,他突然心頭一動,說:“妤伢兒,我唱首歌給你聽。”

大漠上的神鷹,你為誰而鳴?

孔雀河的叮嚀,你為誰而唱?

樓蘭的繁星呀,你為誰點亮?

古國的梵唄聲,你為誰鏗鏘?

我用虔誠書寫一段傳奇,

聆聽天諭舞起胡旋衣紗;

我用天誓烙下一段緣份,

烈火洪水,百劫輪迴,

孔雀河邊等候隔世的慰問。

妤伢兒高興得使勁拍手,只有一玄子面上露出一絲不為人察覺的黯然。這是樓蘭民謠,多少年隨樓蘭部落的失蹤而消失在大漠之上,他曾聽妤伢兒母親、自己的愛徒,在夜深人靜時坐在巖上輕唱。有多少人知道,這歌兒並不是歌頌愛情?它訴說一個秘密,自古以來有多少修士用血來誦唱這歌謠?他望了望誓非,當下心已有數,正如歌詞所說,百世輪迴,有緣份的就會遇到。

那個霧氣瀰漫的早晨,當太陽驅逐了迷濛,他們看見前方有通天城牆佇立遠方。長安終於到了。

妤伢兒象走進大人國,滿目都是溢瀉的新奇。這裡的人不僅有黑眼珠,還有藍眼珠、褐眼珠;有白鬍子,甚至有紅鬍子。奇裝異服,目不暇給。倒是誓非在敦煌見過各sè往來客商,裝著一副飽經世面的樣子教妤伢兒,那藍眼黃鬍子是波斯來的,那禿頭黃袍的是廟裡的和尚,烏帽緋袍的一定是大官,忽然又指著一個攤子,有個面板黝黑的人在耍蛇,誓非說這是天竺來的。

甫到長安,妤伢兒已經感受到一種莫名的凜凜氣息。她看到城門那對大石獅眼裡放shè著震懾的光芒,這裡一磚一瓦都隱隱透出王權的威嚴,市井朱門都有一種臣服的沉穩。還有那股刺鼻的味道,原先她以為是市井那些馬隊駝隊貓兒狗只的氣味,或者上酒館飯的柴米蒜肉之類,後來她發現竟是人身上的味兒,豔俗的脂粉香,羶惺的羊肉味,突然,她嗅到一股血淋淋的腥臭,肉檔里正掛著一頭剛宰好的肥豬,血水滴滴打下。總之,長安與逍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