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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略通岐黃

夥計停住……

“這被子你敢壓炕上烤?他有病,咳嗽的厲害。你壓炕上烤,這一店的人只怕都要染上,會傳染的……”

店裡一下靜,萬籟寂靜,夥計此時已經不是停住,而是如同被人按下了定格鍵一般定住了。

“你家少爺風寒,你還敢讓被子隨意被人接觸。這病本來就會降低自身的抵抗力,容易感染外邪,你讓被子根被人的行禮接觸,你家少爺再染了別的病怎麼辦?”

一句話,兩頭說,卻說得兩頭都沒了主意。

過了幾秒,童伯才問:“那該怎麼辦?”

王佳樂道:“找一些驅蟲的藥,在被子上撒一些,然後再單獨烤。這樣對大家都好。你家少爺不容易因為抵抗力不足染了別的毛病,別人也不會染了他身上的風寒咳嗽。掌櫃的你也不想從你這裡出去的,一個個都是病癆鬼吧?”

店內一道道的目光都落在了掌櫃的身上,掌櫃的道:“是我疏忽了。”便揮揮手讓栓子快去照辦。

韓莎讚許了王佳樂一眼,低聲的問道:“怎麼管起這件事了?”王佳樂答道:“他們不懂,我懂啊,而且咱們住在這裡,當然不能有這樣的隱患。或許姐姐、姐夫你們不怕,但我這麼可愛,才不要生病呢……”

“嗯,真不錯。”韓莎揉了揉王佳樂的頭,對王佳樂的表現很滿意:

在不危害自己的安全的條件下,明哲保身是明智的。

但如剛才的情況“明哲保身”就是不明智的——周圍一群人都不懂,但該是出頭就必須要出頭了,否則就要面對可能的病菌。風塵、韓莎自然不怕,但王佳樂卻禁不住這些肉眼看不見的殺手,就是安落……她也經受不住。這個時候“明哲保身”就意味著拿自己的性命去開玩笑,賭一賭自己的免疫力夠不夠強——

這很傻!

那少爺坐了下來,被子下面是一身深藍色的袍服,一雙手修長、有力,對王佳樂這裡點點頭,說:“小姑娘懂得醫術?”

王佳樂莞爾一笑,說:“略懂。”

“那我這病可有的治?”

“不治……”王佳樂沒有一點兒得意忘形,想要逞能顯本事的意思,“我還小。”“我還小”這三個字,內涵卻很豐富,一是說自己怕死,二是說自己的醫術並不精湛……熟悉小丫頭的風塵、韓莎聽出了兩個意思,都是莞爾。張天野他們和食客們,則是聽出了另外的一個意思:懂醫術,但不精湛。看一眼王佳樂的年紀,所有人也都表示理解:醫術不是這麼大點兒一個孩子可以精通的。

或許有神童,你拿來一本《九章算術》他可以給你安排的明明白白,直接就能引導國家級的水利工程。

但絕沒有一個神通可以在極短時間內就成為一個良醫的。

再天才,醫術都需要經驗的積累。

中年人卻不生氣,“哈哈”一笑,又咳嗽了幾聲,才說:“有趣,有趣……也不知誰家才能生出這樣好的孩子。”

韓莎道:“當然是我家了。她是我們的孩子。只是我們喜歡她叫姐姐,叫姐夫。這就和唐朝左右,叫爹叫爺一樣……”

“可總有人以為叫爹一直都是傳統的,自古以來都如此……”男子笑著說了一句,補充道:“卻不知,自來書上只是一個字——父,但源自於人的稱呼,卻是多變的,叔、爺、爹、大、哥之類的,都曾代表了父,歷史上的諸多有趣,這也算是一個。只是科舉不考,所以很多人也都不去讀……”

“許多人想要讀才行。你的毛病是練功過度,又感染了風寒,雜在一起形成的。如果你不放棄你現在的氣功法門,你的病就好不了……”

沒有了一身臃腫的棉被,他身上的毛病風塵、韓莎自然一眼就看出來了。

中年人默然,說道:“是我練功太急!”

韓莎嗤笑一聲,說:“跟你急不急的,倒是沒有太多的關係。你這氣法不正,哪兒有強調爆發,但卻不調養的?內臟柔弱,沒有一下子岔氣要了你的命,已經是你之前的底子打的好了。練氣、練呼吸,氣息深沉,自然就有力了。你單純練習爆發,人不廢了才怪……放棄吧,再練會死人的。”韓莎的話中沒有一絲一毫的諱言——中年人不願意提起的東西,都被她直接講了出來。

童伯也勸說了一句:“少爺,你不要再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