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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斷案

負責勘驗的,是專職犯事女子的婆子——都人高馬大、粗手大腳,共來了三人。其中二人按住女子手、腳,一人掀衣、檢查。周遭一圈布簾,遮住了好事者的視線,其中過程究竟如何,也只能是讓人“想”去了。忽的,正檢查了一半,內中傳出“啊”的一聲,又聽婆子喊“按死了”——卻是明白,是那女子醒了過來。婆子警告:“休要喧譁,這裡乃是衙門,咆哮公堂,要治罪的……”又使一眼色,壓著手腳的二婦便空餘出一隻手,將一個“籠頭”給女子套了上去:

前端是一根內凹的木杆兒,和人的大拇指一樣粗,纏繞了一圈又一圈的麻,兩端則是麻繩,將木杆兒橫著塞進嘴裡,麻繩則是在腦後結結實實的打結。

女子用力掙扎,卻只發出一陣“嚶”“嚶”的聲音,身體扭動、掙扎,卻掙脫不出這些業務嫻熟的粗壯婦人之手——任人宰割一般的,被人將上下看了一個遍,檢查了一個遍,身上各處也都捏過了……

此時,衙門外的一群“吃瓜群眾”卻是興奮不已……有一些過來人聽了這聲音,忍不住腦海中一陣旖旎,更接著就是難耐,被挑起了一些興致。想著這麼標緻的一個人兒,同樣的叫聲,感覺卻更加強烈,腦海中一陣白肉橫陳,充天塞地;一些不曾見識的,去莫名的想到了殺豬時候,豬的叫,也是一般的興奮。

他們總歸能“想”出各樣的興奮點——

有人還在小聲的臆測、打賭,裡面究竟是怎麼檢驗的,又在做什麼。正說著話,那三個婆子就完事兒了。

簾子一撤,便看到了裡面被兩個婆子押住,渾身像是從水裡撈出來一般,蒙了厚厚的一層汗,被帶了籠頭的女俠。

人群中有人煞有介事:“看讓我猜準了吧?這女俠可是貞潔烈女,一醒來便不想著活了,又豈能讓人玷汙了自己?口枷都戴上了,顯然是怕她自殺了……”一個頭發花白,乾乾瘦瘦的老學究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周圍的大部分人都“噓”了一聲,一人說:“老窮酸,你又懂了?”這話自然是戲謔。又有人道:“你莫要難為老窮酸,他一輩子都是個光棍兒,怎麼知道男女那些事兒?”

老窮酸惱,指摘他們:“有辱斯文……不足與之伍!”

人們一陣鬨笑。

明白的人笑,不明白的跟著笑——著老窮酸本就是一個笑話。

“稟老爺……已驗清了。王虎沒有玷汙這女子,她身上有些穢物,只是沾染在衣服上了。女子因有武功在身,可能因為練功原因,致使……破去了。另,此女腰腹、手腳有力,練過一些武藝。”

“去了口枷,我來問一問……”

縣丞發令。

便二人押著女子,一人解開了女子口中的口枷。只是一會兒工夫,女子的兩側嘴角就被勒出了兩道紅印,凹陷下去。

縣丞道:“我說旁的,怕你也無心來想,無心來答。本縣也非不講清理之人。你且聽我問來,你上去要打王虎,卻被王虎制住,可是事實?”女子聽的卻是委屈:“青天大老爺給小女做主啊……”青天大老爺聽到了這一句話,整個人臉都黑了幾分——果然,能好好說話的是個例,驚堂木一拍:“肅靜!你且說是,不是……”

“青天——”

“掌嘴!”

婦人得命,掄圓了粗大的巴掌,朝著女子的臉上就來了兩下,嘴裡的嚎戛然而止。女子原本漂亮的臉蛋兒迅速膨脹,好像發麵饅頭一樣膨脹起來。縣丞一個字一個字的放慢了語速,說:“聽好了,我問,你答,不許胡攪蠻纏,不許哭天喊地。否則,就不是打巴掌了……”縣丞的整個人心都是累的——實在是不能和這些人好好聊天,不一上來來一個下馬威,會聽話的少,會說話的更少。

上來,不是一句驚天動地的“草民冤枉啊”帶著戲曲腔調的哭號,就是答非所問的,讓他自己說,翻來覆去說不到重點,弄的人腦殼疼——光是從這一點上就能看出來,全民普及教育是多麼的重要——現在,只能夠用暴力來解決一下問題。很好,女的安靜了。縣丞開始了問答遊戲——

問:“堂下女子姓甚名誰,何處人士?”

“民女沈飛霞,河間人士,自幼跟隨師父學藝,如今才下山不久。師父是五臺山妙月庵的靜心師太……”

又問:“你可有武藝在身?”

“民女有武藝在身,習的是五梅花拳。”

“……”

縣丞心頭感慨:“看,你說你這麼老實多好,非要挨兩個大嘴巴子才能學會怎麼說話,怎麼和人交流。”於是,便先停了這裡,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