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身上的冤孽更重了一層,一切已經盡在不言中了。這些冤孽,會如跗骨之蛆一樣伴隨著他們,一直到死也不能擺脫。這冤孽小白並未沾染上,這也是小白等待林師傅手臂掉了之後,才給他止血的原因。
歷經戰火、硝煙的小鎮,已經不復平和……
官兵崗哨密佈。
士兵們認識小白,他那高大的身材很有威懾力,醜臉也異常醒目,見了之後就直接放行了。街上不見行人,只有士兵,小白直接回到了學校的宿舍裡。一天後,士兵就開始拔營,走的一個不剩。這一場“審判”之後的動盪,也才逐漸的發酵,然後形成了滔天巨浪,為當今的國際局勢帶來了一場巨大的變數。小白所處的這一古老的國家,也終於得到了那麼一絲喘息之機!
已經死乾淨了的世界,一片無主的土地一下子就出現在了世人眼中。列強們紛紛將目光投向了那裡,召開了一次“瓜分中西亞”的大會。
以俄國、英法德三國共四個國家為主體,將大片的地區瓜分,為了其中的資源打的頭破血流。
俄國的皇帝陛下直接赤膊上陣,和英國的蘇格蘭豬進行了一次友好的切磋,英國佬頂著兩個黑眼圈咬牙切齒,卻寸步不讓。
聞著腥味兒的美利堅拉了一群小國,嚷嚷著共同開發,就連此時的中國政府也被一起拉了過去,參與瓜分這一次的“果實”——這是屬於全人類的財富,不能由著這幾個國家獨佔,美國人很清楚,自己漂洋過海去佔領這地方不現實,費力不討好。但讓英法德俄佔了,卻是最糟糕的,自己連一口湯都喝不上。所以乾脆把你們的盤子砸了,分個屁,大家共同開發,利益均沾才是王道!
它拉著一群小國和一個弱國去,說是共同開發,利益均沾,但這些小國又哪兒有本事去開發?利益更是不用想了。
就算是中國有能力攙和一腳,那機器裝置是不是應該買它這個老大哥的?中美友好,哥哥帶你發財,你不能得了好處,就一腳把哥哥踹了不是?就你這樣兩面三刀,以後誰還和你玩兒呢?
咱們要講感情,要感恩……
如果英國是攪屎棍,那麼美利堅就是一坨屎,越攪合越渾。紛紛擾擾的局勢下,國內的報導更是五花八門。
有說要分一杯羹的,有所禮儀之邦,不能出去做這種霸權的事兒的,有說美國信不過的,有大談國仇的……
小白足不出戶,依靠著報紙很容易的就能看出當前的國際形勢。他歷來的習慣就是單獨的看事件本身,什麼無關痛癢的評論,主觀傾向的形容詞,都會被無視掉。於是,剩下的就是這一場利益分配——中國參與當然比不參與好,這毫無疑問。哪怕佔著茅坑不拉屎,現在沒有能力去拉上一泡,但終究有一天會人有三急不是?現在不佔位置,等到以後真的有能力了,也佔不上了。學校裡的談論則是充滿了書生意氣,復課之後,學生們、教師們也日日探討新聞。
小白和他們有根本的分歧,於是乾脆就不和他們辯論爭吵,該怎麼上課就怎麼上課,只等待一切塵埃落定。
這一天夜裡夜半時分,一聲若有若無的喇叭聲由遠而近,一陣哀樂像是真實的,又像是虛幻的,傳入了小白的心頭,小白敏銳的五感卻能夠感覺出來,這一個聲音並非源自於空氣傳播的聲音,而是直接出現在人的心頭的。小白聽到了嗩吶聲,玉蓮自然也聽到了,但玉蓮卻分不清楚這個聲音是怎麼來的……聲音似乎在風中飄忽,時高時低!
小白從床上坐起來,披上了衣服,說道:“這聲音有一些古怪,咱們出去看看!”
一人一鬼出了宿舍。
人如紙鳶一般飛天掠去,鬼輕飄飄的跟上……
黑暗中,極目而遠,陰森森的林蔭路上,就看見了一群紙人正抬著轎子,分成了兩排一邊吹打,一邊行走,怪誕至極。
玉蓮是鬼,但卻依然被這怪誕的景象嚇到了。她有些害怕的躲在了小白的身後,問:“先生,怎麼回去吧。這是什麼?”
小白凝視著那群紙人,以及那一頂紙做的轎子,轎子的形狀就像是一個恢弘的宮殿,裡面滿是亭臺樓閣,還有仙山妙境。他不需要看,就能夠感知到裡面竟然是獨立的洞天空間,極為龐大——那裡面的山,是真的山,水是真的水。只是,那裡面卻容不下活人的存在……這……很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