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道;大道;天道——此三者,是一種遞進的、無關於自然界的概念,並非因為“天道”中涵蓋了一個“天”字,它就和天空有關,更不是如一些洪荒流派的小說中,所寫的一樣,是“大道>天道”的,在實際的情況中,二者恰好相反。是“天道>大道”的!此三者之關係,乃是一種老虎、棒子、雞的關係,三者彼此制衡、制約,形成了一種閉環。
人因“生”“安”之念,聚整合群落,這其中“生”“安”之念,便是天道,天道即人心,我心即天心,這是一種最為根本的需求。
人聚則生非,故定於一……人,得一為“大”,此為“大道”。是人類叢集之後,自然而然的形成的一種規則,聖人制大道以為器,此器即為規矩。這一規矩,是人為的,是人為的朝著天道靠攏,但卻並非天道。天道至公,故無私,無私又為大私,至私也是無私,一陰一陽,歸於一也。以無私之天道可生至私之人道;以至私之人道可生無私之天道——這就像是兩個人類的群體,其中一個群體,其規則無私,卻最能保護每一個人的私;另外一個群人,其人至私,去一毛而利天下,吾不為也,卻能夠誕生最為無私的規則!
大道則不然——大道之行,始於足下。它是一條通往天道的路,卻並不是天道的終點。
人道、天道始恆,唯大道以為權,不斷權衡、變化。
大道之行也,天下為公,選賢與能,講信修睦,故人不獨親其親,不獨子其子,使老有所終,壯有所用,幼有所長,矜寡孤獨廢疾者皆有所養,男有分,女有歸。貨惡其棄於地也,不必藏於己,力惡其不出於身也,不必為己,是故謀閉而不興,盜竊亂賊而不作,故外戶而不閉……
是謂:大同!
大道趨天道而近,大道廢故有仁義。大道歸於天道故廢也。
“這業火,是發於天、生於人、起於內、熄於己。與其說是火,不如說是一種人體自我瓦解的外部現象……天道以為此人已不當存,便會開啟人內部的一種機制,從而使人自然瓦解,在這一化學過程中,會放出一種粘稠的藍色的焰色,但其溫度卻極低,不能使各種的易燃物產生燃燒的現象……這種火的溫度……”這種人體自燃生出的火焰,溫度低的就比一個人的正常體溫稍高一些,還不如貓兒的體溫高!
而這火,也不過就是一種無關緊要的現象。小白的語氣很平和,將人道、大道、天道和所謂的業火,都講了一遍。
然後起身來,和林師父說道:“以後呢,做生意注意一些,多多打聽。天道至公,不要以大道之念行天道之事。天道貴生而惡死,天道無私,視芸芸眾生為芻狗,男、女、老、少無有高下,女人不比男人賤,小孩不比老人貴。你做生意,打聽清楚,繩墨以天道……不接惡的生意,慢慢運道也就會好了。萬不可再犯錯,這世上壞人可惡,但幫著壞人的人,卻比壞人更可惡,言至於此,你少了一條胳膊,好好休息吧……”小白站起來,對玉蓮說:“把凳子放回去,我們走!”
玉蓮將馬紮放回屋裡,小白點點頭,就帶著女鬼走了。
以往咋咋呼呼的鍋蓋頭、漢奸頭卻始終一言不發,沉默以對。林師傅同樣在沉默,過了許久許久,才終於回過神來,問:“我真的錯了嗎?”
之前的“認錯”是嘴上認錯,但這一次,他卻是真的開始了自我懷疑,從內心深處問自己——我真的錯了嗎?
稱心如意不回答,因為他們不懂。
伴隨師父伴生一直渾渾噩噩,現在雖有震撼,卻依然還是渾渾噩噩的。
玉蓮飄在小白的身後,遠離了林師傅所在的義莊,才小聲問:“先生,你明明可以阻止那業火的,為什麼還要看著他丟一條胳膊呢?”
小白說道:“能救他一命已是慈悲。他身上冤孽之重,一點就著。若不能讓他驚醒,我這又算是救人呢,還是害人呢?一條胳膊,算是一個教訓。這可是從天道手底下搶人啊……若非是我為了……又豈會救他?”
他含糊了一句,卻並未告訴玉蓮:他救林師傅的目的!
目的一是想看一看自己是否能夠和天道掰手腕兒,雖然陣是自己起的,但後面的行為,卻是天道的手筆——故而能否從天道手裡搶人,這是一個值得研究的課題。事實還好,林師傅並不算天道關照的一個人,這一次天道針對的是邪神!
目的二是要看一看天道之業火的感染……所以,丟一條手臂是必然的。
至於林師傅的死活……小白沒有放在心上。
目的三……看著救下林師傅的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