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爺放手!”“爺就不放!”“放不放?”“放你媽了個逼……爺怕你!”兩個半大的小子一手抓著對方的辮子,一手掯著對方的肩,被拽的歪了身,頭頂著頭,一陣轉圈,罵罵咧咧的頂牛……周圍的一些人或遠或近,就聽的有人給鼓勁兒:“揪他耳朵,踢他”,“用勁兒拽他辮子,用勁兒……”看熱鬧的不嫌事兒大——自古以來都是一樣的!風塵、韓莎位於二號車廂靠後的包廂,透過窗戶,正好看到了這一幕極為有趣的畫面:
不同於普通人因為隔音、火車自身的噪音、汽笛聲等聲音的影響,只能夠看到外面人的動作,卻聽不得半點兒聲音,像是啞劇一樣——風塵、韓莎二人是可以聽見混雜在汽笛轟鳴聲中,頂牛的二人的對話,以及一些看客的各種“鼓勵”的聲音的。火車已經開始減速,韓莎“噗嗤”一笑,指著那頂牛的二人,說:“原來這時候的人就是這麼大家的,你抓著我的辮子,我抓著你的辮子,用力扯……可笑死人了。那個什麼國術館的教授應該沒有辮子吧?要是……可太辣眼了!”
“你說他倆誰贏?”風塵指了指二人。
祂手上並沒有戴手套,纖細、豐腴的手便暴露在空氣中,宛若銀霜一般的指甲更是閃爍出一層一層的花紋,神秘、動人。
韓莎道:“我猜……他們等會兒就會冰釋前嫌。”
打……是不可能打的。
打架、鬥氣,閒下來的時候多會兒都行。但現在,火車就要進站了——這兩個半大小子以及那些等在一旁的人都是吃火車這一碗飯的。這種人每一個車站都有,他們的工作就是幫乘客搬執行李或者是進行大宗物資的裝卸(大活兒不好接,非幫派不可)。這是餬口的營生,少搶一趟,家裡就要揭不開鍋,所以這一場架是看得人都跑沒了,打的兩個人也分開來跑沒了。
韓莎拿著一件呢子料子的短款風衣給風塵穿上,戴上了一雙黑色的皮手套。自己則是穿上了束腰的白色太空棉上衣。
隔壁的一家三口也在收拾,等著下車……
“下一辦的路程坐船去上攤!”
韓莎拍了一下手。
這一趟從雲城到平京,算是享受了一把火車旅行,下一趟自然是要選擇海輪船:如果還是坐火車,那等到去了上攤,估計王開山和阿瑞斯之間的比武早就涼透了……而且,這一路下來,火車也已經做夠了。
風塵提了行李箱,行李箱中全是二人的衣物。左手一個行李箱、右手一個行李箱,在車停之後,便出了包廂。
“叔叔、阿姨……”隔壁的孩子和二人打招呼。另一頭走出來的則是一個穿著洋裝、戴著遮陽帽,垂落了白紗,穿著一雙高跟鞋,手上戴著白紗手套的新派女子。只是女子的個頭不高,大概一米五左右,面部的輪廓帶著一些嬰兒肥。但風塵、韓莎二人卻都能夠看出來這一個新派、美麗的女子,實際上是一個……可愛的男孩紙。雖然他的喉結並不顯眼,是屬於那種隱形的,面貌特徵毫無破綻,但男、女之間的生理結構是不一樣的。韓莎欣賞了這個女裝大佬一眼,用晶片和風塵說:“原來是大佬,果然下車有驚喜呢!”二人並未見過這位女裝大佬,因為自上車之後,他就沒有出來過。
風塵道:“可能也是驚嚇!”
韓莎笑。
二人不約而同的笑。
在女裝大佬的腰側稍微鼓起來一個淺顯的輪廓,旁人或許會無視,但對於熟悉某種武器的風塵、韓莎而言,卻一眼就判斷出那玩意兒是什麼——槍!一柄手槍!不過夫妻二人卻一點兒挑事情的意思都沒有,車一停,就直接下車。韓莎呼吸了一口月臺的空氣,就找出了口罩戴上了。風塵雙手拎著行李箱空不出手,韓莎就幫祂也捂上了口罩——這月臺,這車站,不,應該說這平京——真的很臭。“小姐、先生……我幫您拎行李!”“先生……”一個個髒兮兮的扛包、棒棒上前搭訕。韓莎冷冰冰的吐了兩個字:“不用。”
“走開,我們不用拎包。”風塵冷了一眼,卻是讓上前搭訕的幾個苦力一下激靈,等著回過神來,風塵、韓莎都已經走出了二十多步。
笑話……就那黑不溜秋的手,掛滿了鼻涕的袖子,破衣爛衫的,還想要碰他們的行李箱?這怎麼可能?
“幹架了幹架了……”
出了站臺,就聽的有人喊叫。
好看熱鬧這是人的天性,一些剛下車的旅客就圍了過去。風塵只是輕輕的用鞋的前掌在地上走出一陣細微的聲音,人群就很自然的分開了一條路,寬寬敞敞的將二人放了進去。裡面一方是三個人,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