髮髻上沉重的紅色鳳冠壓的她頭沉沉的,指腹揉著側額,眼睛酸澀不已,肚子也餓的‘咕嚕,咕嚕’直叫。
她實在挺不住了,只好杵在檀木桌上微閉眸子歇息。
倏而。
耳畔傳來殿門開闔的聲音。
她一個激靈即刻清醒起來,腦海裡第一個呈現的就是離子煜,付思樂急忙擦了擦唇邊的口水跑到殿外。
果不其然。
真的是離子煜。
火紅色的長袍被他褪掉,單薄的中衣套在他身上恍若一陣風就能將他吹倒。
付思樂急忙從梨花架上取了一件大氅搭在了手臂上,快步朝離子煜走去。
“子煜你回來了。”付思樂聲音焦灼,將大氅順勢披在他身上。
‘啪’。
離子煜毫不留情的將大氅從身上拂掉,付思樂咬著唇毫無法子。
有些時候,不得不承認,離子煜的脾氣秉性和離漾還是有幾分相像的。
她顛顛的跟在離子煜後面:“子煜,你去哪兒了?用過晚膳沒有?”
離子煜沉默不語,淡淡的掃著她,聲音憂冷:“你怎麼還在這兒。”
話落,
單純敏。感的付思樂一下子怵了,怕了。
自小她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十分乖巧聽話,付都統告訴她既然嫁給了皇室就要安分守己,本本分分,好生侍候好自己的夫君。
付思樂腦海裡一直縈繞著這些話。
她差點哭出來,小手抓著離子煜的袖袍:“子煜,我是你的福晉,我。。。。。。我自然要在這裡了。”
離子煜大掌挪開她的小手:“我不承認。”
“你不承認?”付思樂膽怯的問著,溼漉漉的大眼睛看著他。
“對。”離子煜避開她楚楚可憐的大眼睛:“我沒有碰你,你的楨潔自然還在,我現在就寫一封休書,一會兒你拿著休書,我讓人送你出宮。”
休書。
二字納入付思樂的心裡,她一下子慌了。
嫁給他人為人婦,現在卻被人退了回去,若是讓爹爹知道定會打罵他的。
“我不要。”付思樂委屈極了,她重新拉住離子煜,聲線帶著哭腔:“我不要,你不要休我,我做錯了什麼事,你為什麼要休我。”
薄涼的天掛著稀疏的星星。
離子煜打了一個噴嚏,他繞過付思樂徑直來到檀木桌前將火燭燃上,卻不想殿中的火燭全部換成了鴛鴦戲水的喜燭,無時不刻的不在提醒著離子煜今兒是他們大婚的日子。
將玻璃罩扣在燭火上。
離子煜來到*榻前望著大紅的喜被,心生煩躁隨手將那些錦被和枕頭全部掃在了地上。
付思樂才邁出去的腳步一下子又收了回來,她訕訕地說:“子煜,你是不是不喜歡紅色?我再命小軒子重新拿一*錦被來。”
她的聲音讓離子煜頓了頓,轉身,付思樂逆著燭光可憐巴巴的站在那裡,她巴掌大的小臉兒被燭光映照的格外朦朧。
其實,她真的是一個十分討人喜歡的女子。
但是,離子煜厭惡別人在他身上用計謀,所以,這樣的女子他不想要,也要不起。
“你怎麼還在?”離子煜略有些不悅。
“我。。。。。。”付思樂吞吞吐吐的不知該說些什麼,她的袖袍很長,兩個小手縮在了袖子裡。
離子煜忽而恍然大悟的‘喔’了一聲,他踏著步子來到書桌前,骨節分明的手指握起了筆墨,細細的磨墨,付思樂有心討好他,急忙上前去搶他手裡的筆墨:“子煜,我來幫你。”
“不必。”離子煜冷冷的說,眉眼上染著從外帶回來的風霜。
她訕訕的退到了一旁。
半晌。
離子煜頎長的身子佇立在書桌前,他暗忖了片刻,隨手抄起一張宣紙,將它鋪在桌面上,修長的手指如雲流水的在宣紙上寫下了兩個大字。
休書。
付思樂的視線觸及那兩個字一下子慌了,小手去拉他的大掌:“子煜,不要寫。”
一個力道把控不住,筆下滴了兩滴濃墨浸在了宣紙上,將‘休書’二字弄得模糊不堪。
“付思樂。”離子煜聲音忽而變的沉厚。
她趕忙縮回小手:“不要兇我。”
離子煜張了張口,微嘆,重新寫了一份休書遞給她:“離開永和殿,父皇那邊我會說明的。”
說著。
離子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