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側君,事到如今,我已經瞞不下去了……”女子哭喪著臉,從懷裡掏出三百兩銀票丟在了地上,“比起這條命,三百兩算什麼,還你!”說完,她砰砰砰地對著蕭玉容磕著頭,一臉誠心悔過的樣子,“大人,我什麼都招,求您饒了我吧!”
“這一切全是柳側君策劃的,謝公子完全是無辜的!”
“小的說得句句屬實,絕對沒有再撒謊……!”
任何人看見女子這般痛苦哀求的模樣,都認定她被是蕭一成功地逼了供,所以才驚慌害怕地道出了主謀。而柳氏正是這場栽贓戲的主謀!
“歸雲,初辰是晚兒的夫郎,就算他查出了你貪汙的罪行,你也不該如此惡毒,給他扣上這麼多的罪名。七出之中,淫罪最重。他若因此被趕出蕭家,外面何有他立足之地?”
望著一臉震驚的柳氏,蕭玉容憤怒地呵斥,但語氣難掩失望和哀傷之調,似乎沒想到這件事的背後竟然牽扯得這麼深。自己的枕邊人竟是這般蛇蠍心腸的毒夫!
“不,妻主!你聽我說,是季舒墨!”驚慌地指著一旁沉默的季舒墨,柳氏急切地開口,“是他預謀了一切!他宵想蕭晚的正君之位,所以策劃了一切,這個姦婦也是他找來的!”
慌慌張張地掏出懷中的信件,柳氏顫抖著遞到了蕭玉容的身前:“這是季舒墨給我的書信,這是證據!妻主,你要信我!”
“舒墨,這是怎麼回事?”看完手中的書信,蕭玉容銳利的目光冰冷地刺向了一旁的季舒墨,見他一臉不明所以的怔愣,眉頭輕輕地蹙在了一起。
季舒墨來到蕭玉容身前,仔仔細細地看著這份所謂的書信,甚至將書信拿到鼻前輕輕地嗅了嗅。
好半響,他清冷著嗓音幽幽地開口:“這封書信上的字跡雖與我相仿,但墨跡上卻露出了破綻。我一直用的是松煙墨,但這封書信上所用地卻是桐煙墨。墨跡尚未乾透,證明是今日下午才書寫。陳太公的玉鐲是午時前被偷的,這封信顯然是在事後草草書寫,想嫁禍給我的。”
緊捏著手中的書信,季舒墨有些氣憤地咬牙:“柳側君,你利用我栽贓謝公子也就罷了,如今眼見真相暴露,你竟還想將這整件事情栽贓到我的頭上!”
“妻主,母親,舒墨願對天發誓,自己絕沒有寫過這封書信,更不認識什麼王琴!若舒墨說謊,則天打雷劈,死無葬身之地!”
在東魏,若有人對天發了毒誓,則代表與上蒼做了交易。若是敢違背誓言,亦或者敢說一句謊話,所發的毒誓就會降臨在那人的身上,讓那人付出慘痛的代價。
見季舒墨一臉委屈又問心無愧地跪倒在地,王琴則一口咬定柳氏是主謀,蕭晚眸色一斂,緩步走了過去。她看了看這封書信,信上的墨跡的確尚未乾透。至於這份信用的什麼墨跡,蕭晚並分不清,但知道的是,季舒墨對松煙墨情有獨鍾,正如他所說,唯用這種古墨。
而他敢當眾發毒誓,一看就是鑽了言語上的漏洞。
王琴?呵!恐怕這女子不叫王琴吧!
見蕭晚沒有自己理所當然想得那般快速地護著自己,季舒墨的心忽然一跳,只聽蕭晚幽幽地開口:“柳歸雲,之前你用情書汙衊栽贓初辰紅杏出牆,如今又來這麼一出?”
蕭晚自然相信,柳氏一人是不可能想到如此精湛連環的栽贓計,背後的主謀一定是季舒墨。但現在,季舒墨顯然是做好了一手的準備。在毫無確鑿的證據下,並非是將他揪出的大好時機,甚至無法動搖他享譽京城的盛名。
將書信扔在柳氏的臉上,蕭晚冷冷地開口:“舒墨是什麼為人,我會不知?和你這種貪圖名利的人不同,他嫁給我是愛我這個人,而非蕭家正君的頭銜!就算我今日將正君之位許給謝初辰,他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季舒墨臉上的委屈霎時龜裂,卻又強忍著不讓自己在蕭晚面前皺眉。
“母親,由於時間倉促,晚兒並沒有清查所有的賬本,崔管家和陳賬房所犯下的貪汙之罪,還需要您出面處理。”蕭晚頓了頓,聲音更是冷了幾分,“柳歸雲掌家已有十五年,假設每月貪汙百兩銀子,十五年下來便有著兩萬甚至更多的私房錢,足以犯下七出之一的竊盜罪。她多次說謊,汙衊陷害初辰試圖掩蓋罪行,甚至包庇縱容蕭輕如,掩蓋她禽獸不如的行為,其罪行罄竹難書。晚兒懇請您休了這惡夫,還初辰清譽,更還蕭家太平!”
“而我的好妹妹蕭輕如,她對初辰雖未得手,但意圖沾染自己的姐夫,禽獸行為豬狗不如,與蕭家祖訓完全背道而馳,望母親以家法公平處置,還